在京城卻是一片歌舞昇平。
再入京都,流蘇只覺物是人非,朱雀街上的洛兒殷已經關門,換成了餛飩鋪,老實的主人家站在一口大銅鍋前下餛飩,女主人招呼著客人,滿臉皆是幸福。爵祿街口的牌坊依舊華彩流離,流蘇不自覺的踮起腳仰望這條清冷的望不到頭的街的最深處,想起還在不久前,那裡還坐落著她曾經以為的家,她還與她曾經以為的良人,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如今再見,卻只能形同陌路。
馬車轔轔駛過許多條街,在一處偏僻的巷弄裡停下。面前一扇硃紅大門,粉牆裡幾株老梅探出頭來,流蘇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大門,問道:“這就是染,這就是離宮,這就是你們的根據地?”
“根據地是什麼?”畫歌嘟囔,隨後又說:“是啊,這就是染,就是離宮,有什麼不妥麼?”
流蘇喃喃道:“像你們這種江湖組織,行宮不是應該都建在山上的麼?入山的路上設一堆奇門遁甲的陣,擅闖者死。不是應該都這樣的麼?”
畫歌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流蘇,道:“誰耐煩住在那種地方?荒郊野外的,好玩處都沒,像阮地星那樣的,喝趟花酒都要跑好幾十里路,不把他憋死!”
伍拾陸
流蘇搬了藤椅去院子裡曬太陽。冬日暖陽最能給人愜意的感覺,旁邊荷包一邊低頭做女紅,一邊絮叨著。周圍恬靜,爐裡有老參雞湯煨著,咕嘟咕嘟的冒著小泡,陶瓷罐子的蓋子被氣流頂著,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流蘇一邊晃著椅子,一邊想到四個字:靜世安好。
她像是四下流離無枝可依的鳥,終於尋到一棵枝葉繁茂的樹,安然築巢,梳理自己經過風霜的羽毛。蘇柒然將蘇園給了她,彼時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