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來得晚了些。”又問:“娘,昨日送來的酸梅湯可還可口?”
宣老夫人笑眯了眼:“可口,娘正想著這春日犯困,要提提神,就有人送來這酸梅湯,說是少夫人特意命廚房做的,流蘇啊,你的孝心娘看在眼裡,日後定虧不了你。”
流蘇低垂了眼,心內暗喜,口上仍說道:“娘這是說的什麼話,流蘇是真心孝敬娘,可不求什麼回報。”
又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出了園門,荷包扶著流蘇,問道:“夫人,接下去咱們去哪?”
流蘇想了想,偏頭對荷包說:“荷包,你先回咱們院子,把我帶過來的嫁妝開啟,那箱底有一柄短刀,替我取來,我去二小姐的蕙芷園坐坐。荷包應了一聲轉身離去,流蘇且行且停,路上折了幾枝開得正豔的桃花,向宣硯處走去。
剛走到園門,便看見宣硯一身勁裝,正在樹下舞一套劍法,流蘇自是不懂的,但看她舞得如行雲流水,瀟灑俊逸,不由得叫了一聲好,鼓起掌來。
宣硯聽到園門處的叫好聲,便停了下來,一看是流蘇,有些羞赧,垂下頭低低的叫了聲:“嫂子。”
流蘇快走了幾步,攜起宣硯走到房內坐下,將那桃花在宣硯眼前晃了晃:“瞧,嫂子可是送花來了。”
宣硯一邊道謝,一邊吩咐丫鬟將花插瓶,又要給流蘇上茶,被流蘇擋住:“不必忙,我坐坐就走,這不看這天氣晴好,想來瞧瞧硯兒做什麼的。”
這時荷包取了短刀進來尋流蘇,流蘇忙把那柄短刀遞給宣硯,說道:“初見妹妹時也沒準備什麼禮物,今日就把這短刀送與硯兒,硯兒若不嫌棄,就收下吧。”
宣硯見這刀鞘是黃梨木的,雕工十分精美,上嵌著五色奪目的寶石,抽出刀一看,刀身閃爍寒冰樣的光芒,十分鋒利,用手指輕輕一叩,“叮”的一聲清脆如冰芒破裂的聲音,又知道凌家乃當朝第一武將,兵器自是極其好的,不由得滿心歡喜,也不推辭,爽利的收下,向流蘇一抱拳:“謝謝嫂子!”
流蘇看著宣硯歡喜的愛不釋手的樣子,微微笑了笑,提醒宣硯別把自己割到了,又不經意似的問:“硯兒,你可知道這園裡,除了娘,你還有我和你大哥的園子,還有其他人住在什麼園子裡嗎?”
宣硯頭也不抬,繼續擺弄這短刀,簡短的答道:“沒有了。”
流蘇抿嘴一笑,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叩著紅木桌子,緊盯著宣硯,慢慢道:“是麼,那可能是我多心了,才剛過來的時候,不慎迷路,倒進了一個名為‘纓絡’的園子,聽那園裡頭有女子的聲音,不知是何人居住?”
宣硯一絲怪異的表現也無,淡淡的說:“嫂子確是多心了,那園子早已荒廢,恐是哪個丫鬟跑進去嬉鬧了吧。”她的表情太過自然,流蘇心內的猜測便更多一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硯兒了,荷包,咱們回吧。”流蘇也無心久留,敷衍了幾句便早早離開。
悻悻的回到園內,流蘇氣悶的緊,這宣家沒一個是省油的燈,自己這級別頂多也就是一小蘑菇頭,人家可是參天大樹哪。
在美人椅上斜斜倚著,怨氣也嘟囔著發了出來,流蘇開始琢磨怎麼消磨這大把時光,想來想去也無事可做,倒是能把在現代一直沒空堅持練的瑜伽練下去,就喚了荷包進屋那一床厚實的褥子,自己先跳了起來作了些簡單的伸展運動。
荷包正疑惑不解,以為流蘇是要趁天氣晴好曬褥子的,卻見流蘇接過褥子,挑了處陽光充沛的空地,刷的便把褥子鋪開在地上,然後自己坐了上去,又低頭思忖了會,回頭笑眯眯的問她:“荷包,你會古箏嗎?或者琵琶?橫笛?洞簫?”
荷包訥訥的搖了搖頭,她只是一個丫鬟,怎麼會這些樂技,流蘇小小失望了一下,本來嘛,做瑜伽時能有些舒緩的音樂是最好不過的,不過既然沒有,也不會有很大的影響,靜下心回想了一下那套瑜伽的動作,伸展了腰肢,放慢呼吸,閉上眼睛,緩緩的開始動作。
伍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宣墨此刻只能想到用這兩句來形容眼前的凌流蘇。
原不過是遺忘了物件才回晚薔園來取的,一進門,卻被流蘇迷住了眼,打動了心。
流蘇今日穿這一襲大紅紗裙,袖口袖著幾朵祥雲,胸前腰身用銀絲勾勒出大朵大朵纏枝盛放的牡丹,更是紅的誘人。原本這樣的大紅,便不是人人都可以壓得住的,她穿出來,卻偏偏媚而不俗,胸前一片雪膚在大紅的映襯下更是顯得膚如凝脂,低垂的鬢髮斜插那枝暗碧色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