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黑血,不禁驚呼,「他中毒了!」
他方才見管事神色有異,盤問之下,才得知父親早就吩咐他要伺機向夏侯兄下殺手,他於是立刻跑了出來,哪知還是晚了一步……
「中毒……」韓子悅也看到了那猙獰的傷勢,臉色蒼白如紙。
方才那刺客要刺是的他,侯爺本來可以沒事,卻為了保護他,替他捱了一刀。
「快,先回侯爺府。」蘇立棠當機立斷,架起夏侯殤便走,韓子悅也趕緊跟了上去。
侯爺府中亂成了一團,劉叔急得在房內走來走去,夏侯殤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韓子悅淚眼婆娑的守在床側。
「侯爺,都是我不好……」滾燙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悉數滴在夏侯殤手上。
「子……子悅……」聽到他的聲音,夏侯殤濃眉微皺,無意識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侯爺,我在這裡。」緊緊的握住夏侯殤滿是厚繭的大手,韓子悅只覺心如刀割。
「你走開,我要運功逼毒。」蘇立棠將一枚驅毒丹喂進夏侯殤口中,又將韓子悅拉開,上了床榻,盤膝而坐。
「蘇公子,你一定要救侯爺。」韓子悅抹了把眼淚,突然跪在了地上。
都是他把侯爺害成這樣,要不是他,侯爺也不會被刺客傷到……
這一刀刺在夏侯殤的腿上,卻像是劃在他心中,韓子悅心口劇痛萬分,就算當初芸娘說要他嫁,他都不曾像現在這般痛過。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淌。過往的十八年,哪怕再苦再累,他也不曾流過一滴淚,可自從到了侯爺府,一切全都變了樣。
「你起來,這裡沒你的事,你到一邊等著去。」蘇立棠一臉凝重的說。他要專心為夏侯兄逼毒,旁人不能打擾。
韓子悅聞言站了起來,什麼都沒有說,凝望著床上的夏侯殤一陣,突然轉身跑了出去。
兩個時辰後,蘇立棠滿頭大汗的下了床,昏迷不醒的夏侯殤這才緩緩的睜開雙眼,眼神仍有些渾濁。
「子悅呢?」他四下望瞭望,只見好友在側,卻沒看見一心牽掛的人,滿臉的失望。
「你的子悅沒事,英雄救美人,你這招玩得太大了。」蘇立棠哼了聲,覺得這傢伙真是見色忘友。
聽到韓子悅沒事,夏侯殤鬆了口氣,但想起一事,便又問他,「你可知道這些刺客是誰派來的?」
「除了我爹還有何人,幸好我來得及時,否則你就成了一具屍體!」蘇立棠撇撇嘴。
「是啊,你爹要置我於死地,你這個做兒子的卻救了我的命,你也不怕你爹怪你壞他的好事。」橫了他一眼,夏侯殤作勢便要起來。
「我要怕就不會來了,你餘毒未清,先別亂動,我給你找解藥去。」
蘇立棠說完便轉身離去。
躺在床上,夏侯殤滿腦子都是韓子悅,捺不住心中煩悶,當下放聲大叫,「子悅、子悅。」
真是奇怪,子悅到哪去了?記得昏倒之前,子悅明明就在他身邊,他還有聽見他的聲音。
不過是幾個時辰沒見,他就對他思念不已,看來自己這次是真栽在那小書呆的手上了!
「侯爺,我在這。」韓子悅當即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當見到清醒過來的他,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子悅,你沒事吧?」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除了頭髮凌亂了一些,好像並沒有傷到哪,夏侯殤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子悅沒事,倒是侯爺……」緩緩靠近床邊,韓子悅秋水般的眸子中盡是懊悔。
「一點小傷而已,你沒事就好。」夏侯殤握著他的手,笑得一臉開心,哪有傷者的樣子。
看子悅如此關心自己,他真應該早些拿刀劃自己兩下,說不定便抱得美人歸了。
「侯爺,這個給你。」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條草環,系在夏侯殤的手腕上。
草環編得很粗糙,拇指粗細,一看便知道出自韓子悅之手。
「這是什麼?」望著腕上多出來的東西,夏侯殤眨了眨眼。
「子悅家鄉有個舊俗……綁上這個,侯爺的傷就會快些好。」他細心的將草環綁好,打了個死結。
「你剛才便是去結這個了?」夏侯殤心頭一暖,伸手便要擁他入懷,誰知這一動卻扯到傷口,痛得他眉頭直皺。
「嗯,侯爺不嫌棄就戴著吧。」他輕應了一聲。
這草環費了他好大的心神,他自成年之後,便再沒編過這種草環了,粗手粗腳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