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哥兒那麼小歲數,若是沒個人教,他又怎會說出這樣的混賬話來。方才是三少爺三少奶奶寬容,如今你且隨我去夫人那好生說個仔細。”
翠珍諾諾應了,綠禾掃了韓娘一眼,扳著臉往屋裡頭去。
秦府綠竹園中,踏過一片青蔥的小竹林,便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前廳,前廳進去是天井,天井內依舊種著挺撥細長的綠竹,綠竹茵茵後是三間並排的廂房。東廂房連著一條廊廡,廊廡的盡頭是一間書房。
碧藻挑開書房門口用碎珠兒串成的竄子,拿著一壺剛偎好的溫茶進去。
書房正門進去,左邊的雕花窗前放著半人高的大書桌,右邊放著三排書架子,靠牆還擺著一個黑色的博古架。
秦蘇元穿著一身石青色立領斜襟長袍,拿著狼毫筆站在書桌前揮墨。
“少爺,唱茶。”碧藻淺笑著將茶壺擱在了屋內的方几上,泡了一杯溫茶擱到了書桌之上。
“碧藻,你看我畫功可有長進?”秦蘇元笑笑,側開身子讓碧藻觀看。
碧藻臉色微紅,探頭看向那書桌上鋪著的宣紙,紙上畫著一名淺桃色交襟長裙的女子,細眉亮眸,俏鼻櫻唇,粉面含春,卻又清麗脫俗。她略感異樣,抬眸卻是一臉笑,“少爺的畫功越加出色了,這畫中女子便如活的一般。”
秦蘇元笑得很開心,目光膠著在那畫中女子上,看得碧藻心裡突突地跳。
“少爺,不知畫裡的女子是哪家姑娘……”碧藻試探著問。
秦蘇元回過神,淺淺一笑敷衙道,“不過是夢裡的人兒,隨意畫的。”
碧藻點頭,揮去心裡頭的不偷快,抬頭道,“少爺,今晚府裡有家宴,三夫人說讓您多留意,說是會來許多未出閣的女子,若是有看中的……”
碧藻口中的三夫人便是韓氏。韓氏只生了一個女兒,秦府的三小姐秦樂兒。秦樂兒十八歲那年招贅了蘇家庶出的長孫蘇力帆,生了秦蘇元。秦蘇元稱王氏為姥姥,稱自已親外婆為姨姥姥。韓氏唯有這麼一個外孫,從小就疼在心坎裡,長房的小姐們是什麼規格,她便拿自已私房錢添補他的生活,他十四歲那年,她又替他找了個通房丫頭碧藻,如今已有四個年頭。
“娘和爹遠遊未回來,姨姥姥未免也急了點。”秦蘇元淺笑,“姨姥姥總是喚你去,沒的為難你吧?”
碧藻垂了頭笑,“自是沒有。三夫人只讓碧藻好生伺候少爺。”
她說著臉又紅了起來,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