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做香料生意的,他出手送的花露定不會太次,花溪不好開口再說降真香的事,可心裡有捨不得,忍不住住那邊看了兩眼才收回了目光。
姬燮看在眼裡,伸手拍了拍姚永年,“我說你這人不厚道。酴醾香露我一伸手能拿出十幾瓶,老姚你好意思拿來送人?這降真香沒慕姑娘你也不認識,我看這塊個頭不小,分一些給慕姑娘做酬謝也不為過。”
姚永年老臉一紅,覺得姬燮下了他的面子,可偏偏這人自己也惹不起,趕忙看向花溪,不好意思地賠笑道:“你瞧我這人,姬公子不提醒我倒是忘了,這本來就想著若相中了有降真,就給姑娘留一份的,待會兒我讓人一併給姑娘包起來。”
花溪詫異地看了姬燮一眼,才轉向姚永年道:“那多謝姚老闆了。”
白得了想要的香料,花溪又在鋪子裡看了看,選了幾樣適用的買了下來。姚永年推了兩句,花溪婉言謝絕,連同花露和降真香也不敢再收,姚永年只好象徵性地收了錢這才罷了。
花溪前腳出了姚記,姬燮便跟了出來。
“姬公子,還有事?”
“剛剛突然想起忘了有人讓我給姑娘說句話,當年花夕山莊失約並非所願,這幾日不太安穩,還請姑娘小心為妙,切莫上了別人的當。時機一到,他會出現的。”
花溪愣住了,姬燮的話重重地打在她的心上,掀起了巨浪。昨日的事到底難道是有心人在試探嗎?那如果是姬燮在說謊呢?
花溪腦袋直髮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姬燮見花溪雙眉緊蹙,思索不語,“看了姑娘相信我的話了?”
花溪穩住心思,抬頭沉聲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姬燮眉毛一挑笑了,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分外好看,“花溪說我是什麼人?”
這人,怎麼沒個正形兒?更讓花溪不解的是,姬燮為何對自己的事如此熱心,只覺得此人並非表面那麼簡單,他與西月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花溪看來,姬公子貴氣十足,身上也難見商人的銅臭氣,身份只怕不簡單。”花溪沒丵理會姬燮微滯的臉色,繼續說,“只是花溪素來怕事,只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花溪當姬公子是朋友,還請姬公子不要打擾花溪的生活。”
姬燮收起嬉笑之色,正色道:“我知花溪疑心於我。但有些事只怕花誤想避開,有人也不會讓你避開。姬某是為了花溪你好才會出言提醒。即便花溪你不願承認,但血脈之事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姬燮的聲音很輕,可花溪卻實實在在聽出了其中擔憂,越發迷惑了。
花溪茫然了,姬燮的話不無道理,但她卻誰也不敢相信。
姬燮似乎感覺到花溪心有戒備,嘆了口氣,試探道:“我知道‘貞嫻’乃是當年慕家四小姐慕向晚……昨日花溪該知道有人去了花記香鋪?”
“哦?”花溪心頭一緊,隨即笑著看向姬燮,“姬公子真是神通廣大,連我家下人出府開的鋪面都如此關注?”
花溪面上笑著,可任誰都看得出她生氣了,姬燮倒是臉皮厚,舔著臉打趣道:“是啊,誰叫花溪你像我妹妹。我這做哥哥的不關心也不行啊,我怕你被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利用!”
說到最後,姬燮的面色認真了起來。
花溪的目光落在姬燮臉上,瞧著那眉眼竟突然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卻不知在哪裡見過,不由心生異樣。待發現姬燮也注視著自己時,垂下頭低聲道:“姬公子好意花溪心領了。花溪萬事小心便是。時候不早,花溪告退了。”
“嗯,路上小心,我不送了。”
花溪上了車,卻聽見姬燮湊著車窗邊低聲說了句話……花溪聽罷,身子僵直,一時衝怔,直到馬車回到程府她才醒過神來,腦海裡還一直盤旋著那句話,“我與你父親相識,他如今人也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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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昨天的更,下午集團突然開會耽擱發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探望(上)
花溪回去時,慕向卿還沒回來。用完膳,花溪仰躺在軟榻上,書冊蓋在臉上看不出是睡是醒。
翠茗躡手躡腳地給搭了條薄被退了出去。
曾經想象過父親的模樣,可惜那只是夢裡一個模糊的影子。如今這人可能就在身邊不遠處,她卻忽然覺得自己不敢認他。十四年,當了八年孤兒,突然自己沒露過面的爹有了音信,是誰怕都會在心理上難以適應吧?
書冊陰翳下,花溪自嘲地笑了笑,不覺間,眼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