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在從宗敘陽身後走出的一瞬,就看見了花溪,呆楞了片刻,嘴裡嘀咕了兩句不知哪裡的語言,花溪河宗敘陽都沒聽懂。
宗敘陽拍了下少年的肩膀,問道:“姬燮,你嘀咕什麼呢?”
“沒,沒什麼!”姬燮佯答應了一句,蹙眉偷瞄了兩眼花溪,眼中滿是疑惑。
原來他就是那個彆扭的姬公子。
漂亮,花溪再看他第一眼就想到了這個詞。他不似歐陽錚那般冷冽堅毅、也不像尹承宗那般恣意瀟灑,光看外表確是個漂亮的陽光美少年,也難怪剛剛在亭子裡一群小姑娘們聽他說話都會臉紅。只是他的性子花溪不敢恭維,所以花溪覺得自己還是早走為妙。
“宗三哥與姬公子有話要談,花溪先行告退了。”
“慢著!”姬燮見花溪要走,出聲喊住了她。
花溪停下腳步,回身問道:“姬公子還有何吩咐?”
姬燮眯著眼睛,笑了笑,“剛剛隔著屏風姬某未曾一見,這一見才覺得花溪姑娘面善,冒昧問一句,不知姑娘仙鄉何處?”
“歧州。”花溪直覺姬燮這人不簡單,吐了兩個字便不再說話。
聽出花溪不願說,姬燮不覺尷尬,笑盈盈地又問:“哦。姑娘怎麼識得鏤空花鳥香囊是古物?”
“平日裡花溪喜歡制香,香具花溪識得一些,加上公子的香囊精緻,金質表面光澤略差,不像新制的物價,上面花紋不似大華時興的普通花鳥紋,看那雕刻工藝,花溪才貿然猜測那香囊是件古物,並非真的認識。”花溪答完,不待姬燮反應,又說,“姬公子的疑問花溪已答了,不知可否容花溪告退,姑母還在前面等著呢。”
姬燮還想再問,宗敘陽拉住他,笑著對花溪道:“妹妹先走,別讓舅母久等了。”
花溪點點頭,轉頭就看見慕修遠走了回來。
慕修遠的臉色不大好看,花溪疑惑道:“三哥,你怎麼回來了?”
慕修遠瞟了眼花溪身後的宗敘陽和姬燮,生硬地點點頭,“在迴廊分開,沒瞧見你跟著韻琳她們回來,就過來看看。敘陽,姬公子,軒哥兒剛還在前面尋你們,兩位還是快些過去東花廳吧。”
轉頭又看向花溪,慕修遠道:“走吧,我送你過去西花廳。”
花溪點點頭,跟著慕修遠離開了。
姬燮看著花溪離開若有所思,轉頭拽了拽衝著花溪背影傻笑的宗敘陽,“敘陽,這姑娘是慕家哪一房的?”
“哦?她不是遠哥兒家的人,是他家的遠房親戚,父母雙亡,這兩年一直住在慕家。花溪制的香在上京貴人圈裡很出名,人又生得好看,就是性子有點冷。不過我今兒才發現她是個面冷心熱的,今兒輸的硯臺,我剛提了一句,她就說還給我了……哎呦——”
宗敘陽話沒說完,額頭上就捱了一記,抱著頭鼓著腮幫子看著姬燮埋怨道:“你打我作甚?”
姬燮白了他一眼,“瞧你那發痴的德行,我問一句,你卻絮絮叨叨個沒完。由著你的性子再說下去,指不定說出什麼不著調的話。我打你是怕你亂說,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走了,嘯軒那邊還等著呢,咱們快些去吧!”
宗敘陽想起了別的事,問道:“哦,對了,剛剛花溪妹妹說你那香囊是古物,可是說中了?”
姬燮點點頭,“那香囊確實是古物,據說是三國時的。”
“啊——你竟拿這個三國時的古董送給花溪了?小心你那摳門的爹回去尋你麻煩!話說回來,我怎麼瞅著你跟你爹一點都不像呢……你是不是像你娘啊?哎呦——”
宗敘陽又捱了姬燮一記爆慄,捂著頭亂哼哼。姬燮沒理會,直接拽著他去尋程嘯軒了啦。
前面,花溪跟著慕修遠身後,走得並不快。
不知是不是錯覺,花溪總覺得慕修遠臉色陰沉,像是有心事。
一路無話,突然慕修遠開口問道:“花溪剛剛是被姬燮攔下的嗎?”
“嗯?”花溪搖頭,“不是,是宗三哥,他想要回那方水瓷硯,說是他祖父留下的東西,一時衝動拿了下注,輸了便後悔了,所以想用別的物價換回那方硯臺。”
“哦!”慕修遠緊繃的肩頭似乎鬆了下來,“我還以為是姬公子呢……”
花溪想了想,問道:“三哥可知道那姬燮公子是何許人嗎?”
花溪打聽姬燮,慕修遠微微不快,卻還是告訴了她,“姬家據說是周朝姬氏後代,家底深厚,一直在東南沿海行商,也算是富甲一方。姬燮的父親是姑父在泉州任上結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