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琳才絞斷了線,那邊的風箏竟也跟著斷了線。兩隻風箏被風裹著往偏離了原來的方向,最後越飛越遠,一直消失在眾人視線裡。
韻琳呆呆地看著楓遠的風等不說話,神色有些迷茫。其他人也愣住了。
何葉笑得暖昧,“我還不知對面的人有南方的?沒想到竟也有人知道這習俗。這也太巧了。琳姐兒這邊剪斷了,那邊竟跟著弄斷了…也不知走誰拿的那蝴蝶風箏?”
何葉嘴上問著,眼睛睃了睃韻琳,滿是笑意。
韻琳回過神,雙頰緋紅,瞟了眼對面的杏花林,撇嘴道:“再過半刻就能分勝負了,到時不就知道了。”
眾人抿嘴一笑,不再多話。
過了半刻,香爐內香燃盡,最後得勝的是那隻沙燕風箏。
婉蘭拉著花溪,“沒想到真還讓你給壓對了。哎,我輸了件絞絲金鐲子。”
花溪看著一臉惋惜的婉蘭,笑著說:“運氣罷了。”
這時,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孩從對岸過來,站得老遠跟大聲道:“各位姑娘,爺們說勝負已分,少爺讓奴才來問問姑娘們是去對岸的涼亭還是去賞梅樓分彩頭?”
幾個姑娘看向田如玉,這事由她定。
田如玉回道:“不必走那麼遠了,就在對面的涼亭好了。”
第八十六章 彩頭
亭子外掛起了帳幔,伺候的丫鬟們在亭子中央拉了道屏風,兩面各擺了張半圓桌。桌子不大,圍坐不下六七個人,花溪、韻寧和幼蘭坐到了涼亭靠池塘一邊的廊凳上。等姑娘們坐好後,才請了程嘯軒等人過來。
田如玉吩咐丫鬟將下注的物件都擺在了桌上。
婉蘭拉著花溪近前瞅了一眼,簪子、丟佩、鐲子五花八門什麼都有,統共有十多件,另外還放張欠條,上面寫著五連水瓷硯一方,落款是宗敘陽。
彩頭裡有件鏤空花鳥紋金香囊,花溪瞧著頗為喜歡,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外形似水滴,雕工精美,像件古物,比她雙魚玉香囊精貴多了,也不知是誰下的重注。
“好了,人都到齊了吧?”田如玉隔著屏風問了一聲。
屏風那邊傳來程嘯軒的聲音:“田姐姐,都齊了。今兒第一是姬燮姬大哥。”
“今兒咱們可都虧大了。剛押注在姬大哥身上的可就他自己一個。”
“不行,待會兒晚上要姬大哥請客!”
“對,請客請客!我的五連水瓷硯……”
屏風那邊幾個年紀小的都不甘地叫起來。
何葉聽見他們鬧騰,撲哧笑了起來。
幼蘭驚訝出聲:“原來那風箏是姬公子放的啊?”
桌上,韻琳曲怨地嘆了口氣,顯然有些失望。
田如玉、婉蘭紅著一張臉不說話。
一時無人應聲,韻寧便笑著喊了句:“誰說就他一箇中了頭彩?我們這邊可還有一個呢!”
對面剛剛抱怨失了硯臺的宗敘陽問道:“啊,誰啊?剛剛沒聽說你們那邊有人賭我們這兒的風箏勝出?”
韻寧笑著說:“嘁!是花溪。她剛來那會兒,六姐的風箏還是頭名,花溪卻壓了沙燕勝。不信,你們問問玉姐姐她們。”
花溪瞥了眼韻寧沒吱聲,回頭看見韻琳朝她這邊看過來,她也沒避諱,坦然地回看了過去,韻琳鼻子裡輕哼了一身轉頭不再看她。
花溪懶得理會她們心裡那些彎彎繞,這下注押寶的事誰說得準呢,那會兒她可是專挑最後一名下,從來沒指望能勝出,反倒是做好準備輸了的。誰承想最後那沙燕會贏。
對面的人也沒計較花溪後來加入,反而揶揄了姬燮不能吃獨食了。
程嘯軒提議說:“既然是姬大哥和花溪姐姐押中了,那彩頭對半分就是了。姬大哥,你看呢?”
“得蒙花溪姑娘厚愛選了姬某的風等,那就請姑娘先選。”姬燮的聲音悅耳動聽,柔和如三月春風,撓得人心癢癢的。
田如玉微紅著臉,“既然姬公子如是說,那花溪你先選吧。”
“多謝姬公子。”
花溪瞥了眼田如玉,再看亭子裡其他幾位姑娘,結果發現她們聽了姬燮的話,臉都紅紅的,不禁暗忖,那姬燮不知是不是個美男子?這才說了一句話,這邊的姑娘們怎麼都變了個樣?
放著滿桌的彩頭,花溪數了數,除去她們七人的,還剩下還有五樣,包括宗敘陽立的宇句,其餘的應該是慕修遠、程嘯軒、何三公子和那位姬公子的。
其他彩頭她看著都不怎麼動心,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