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放下書,衝著韻宜笑了笑。
“嗯,腳可好些了?”韻宜在花溪對面的圈椅上坐下,瞥了眼花溪的傷腳。
“上了藥,已經不疼了。”
翠茗上了茶,韻宜點點頭,拿著茶杯放在手裡,有些心不在焉,停了半晌才道:“昨夜,謝謝你。”
“就是一盞燈而已,四姐客氣了。”
“不,你不懂……雖然事有湊巧,但是……”那燈有她的回憶,不是藉助她給的詞,自己怎能與洛東王世子再次相遇。想起這些,韻宜又是甜蜜又是無措,出身家世所限,縱使自己有情,也未必能得償所願。還有剛剛被韻琳的話戳到了痛處,世子惜才,雖說自己小有才情,也會吟詩作賦,卻真做不出那等詞作來……抬眼看向花溪,她很美,若是她有心的話……
韻宜臉色變了變,神色複雜,問道:“等到三月初三上巳節時,你的腳該好了,可想出府踏青?”
花溪怔了怔,睃了眼韻宜,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餟了口茶眼光飄向窗外,“上巳時天也暖和了,披風不知還能不能穿了……”
話雖說得有些莫名,但韻宜聽懂了,她因為容貌和身世的緣故,不喜歡拋頭露面。可心上有些不確定,韻宜又說了句:“那時間上京多風,各家的姑娘大多帶幃帽出門。”
花溪轉過頭來無所謂地笑了笑,“那東西戴著麻煩,我看還是免了吧。湊了一次熱鬧還扭了腳,那人多的地方不適合我去。不過能出門倒也不錯……”
花溪頓了頓,睃了一眼韻宜,見她身子一僵,才喃喃道:“若是老夫人允了,我想去柳條巷看看劉媽媽,然後去普濟寺裡給娘上香。”
花溪、四姑母都和劉媽媽的感情不一般。她若是去燒香,寧會帶著劉媽媽一道,往返城裡和翠屏山,定是早回不來,那麼她應該不會去詩會了。
韻宜暗自鬆了口氣,再抬頭只見花溪又慵懶地躺在搖椅上,正眯著眼睛看著自己,心頭一緊,趕忙笑著掩飾,“我那裡新得了些上好的雲霧茶,今兒出門走得急忘了帶來,回頭讓素馨給你送過來。”
“好啊,花溪有口福了。”花溪也不推辭,又道,“記得四姐和五姐同年,四姐是三月裡生的,五姐好像是四月的,不知花溪記錯了沒有?”
韻宜點點頭,“沒錯。我是三月初十,你五姐是四月初一。”
花溪若有所思道:“四姐、五姐都是今年及笄,到時我得好好表示表示。”
韻宜見她再沒表示出什麼異樣,也放了心,於是起身告辭:“呵呵,那我先提前謝過。不過日子尚早,你先好生歇著。二月二兩位嬤嬤就回來了,到時又得忙了。我那邊還有嬤嬤留下的幾樣繡活沒做完,先走了!”
“好,姐姐慢走!紅柳送送四姑娘。”
紅柳送韻宜出門,春英從外間走了進來。
“昨夜走得匆忙,一直沒顧上問你,可傷著了?”花溪大早起來就沒見著春英,這會兒見她進來了便問了問。
春英答說:“擦傷而已,不礙的,謝姑娘關心。”
花溪指了指梳妝檯下的屜子,“我在姑母家住的時候,碰巧看見她家裡有兩盆滇地的野生蘆薈,姑母不知做什麼用的,倒是便宜了我。我制了兩盒蘆薈膏放在屜子裡,撞傷、挫傷、生瘡時用正合適,你取一盒回去用吧。”
春英一聽是威遠侯府上的東西,想來定是珍貴,而姑娘眼睛眨也不眨就準備賞給自己一盒,就為了自己昨日陪她出去受了傷?可昨夜姑娘受傷時自己是一點忙都沒幫上,哪有再接賞的道理。
春英急忙誠惶誠恐地搖頭道:“姑娘心慈,昨個奴婢沒保護好姑娘害得姑娘受了傷,您沒責罰奴婢,奴婢已是萬幸,哪能再受您的賞。”
“怨不得你,那種情況誰也料不到。”花溪回憶起昨晚,仍然心有餘悸,還好碰上那個冷冰冰的肉牆。
“讓你拿著就拿著吧。我這幾日行動不便,回頭幫我描兩幅花樣。過一個多月趕上四姐和五姐及笄,我想做兩雙繡鞋,你繡活好,到時少不得你幫手。”
春英沒再婉拒,從屜子裡取了藥膏收在隨身的荷包裡,收拾了茶具又謝過花溪出了屋。
過了十天,花溪的腳好得差不多了。秦、馬兩位嬤嬤過完年回來慕家。花溪和幕家姐妹又開始上課了。韻宜豫換了個人似的,一改住日平和的做派,不論女紅、琴藝,還是詩詞文章,都學得異常認真,表現得越來越出眾。韻欣不知為何倒是跟韻宜走得越來越近了。
而韻琳常常背地裡看著韻宜冷笑卻也卯足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