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百部良久,兩人正相互注視著,床上的人兒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
乾裂的唇輕啟,一個聲音從她口中傳出,“墨炎祁……”
百部心驟然一緊,墨炎祁,她的心中只有墨炎祁。
他在床前守護她的時刻,她屢次在清醒與昏睡中徘徊。
他不知道聽到她喊了多少次墨炎祁,這個名字,這個人,已經深深地長在了她的心上。
而自己,卻只能在她昏迷的時候靜靜地
看著她。
墨炎祁激動地喊道:“諾兒,諾兒你醒了!”
桑諾緩緩睜開眼,真的是他!
“成了嗎?”桑諾艱難地問道。
墨炎祁深深地點點頭,“諾兒,成了!”
桑諾猛然鬆了一口氣,成了!她賭了一把,她從來都沒想過會輸!
百部看著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又深望了桑諾一眼,她的眼中煥發出的神采,是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帶給她的。
輕聲走出了房門,緩緩掩上了屋內的一切。
桑諾擁著墨炎祁,眼睛注視著百部離開時的背影,心底默默地說道:“對不起,謝謝你,百部。”
今生她虧欠他的,看來永遠都無法償還。
“諾兒,我們回宮,好嗎?”墨炎祁輕聲問道。
他要時刻把她帶在身邊,而今政權穩固,他要讓她站在自己身側,要昭告天下,葉桑諾,將是自己今生唯一的愛人!
桑諾點點頭,“好,我們回去。”
經過這生死一劫,桑諾對自己的心徹底明瞭。
她要陪著墨炎祁,不管皇宮是座墳墓還是天堂。
她都要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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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兒,你以後就住在朕的重華殿。”墨炎祁一路抱著桑諾到了重華殿,將她輕輕放到床上,好似看著心愛的珍寶一般。
桑諾有些羞怯,殿內還有伺候的宮人。
“都退下!”墨炎祁見她害羞,隨即揮退了眾人。
“那些意欲謀反的官員如何處置?”桑諾問道,他們辛苦完成的事情,一定要完美結尾!
“殺了一部分死黨。”墨炎祁說道。
桑諾握住他的手,嚴肅道:“除了那些優柔寡斷的可以留他們一命,其餘的秘密處理!不能讓這些人再有可趁之機,留下的人處以嚴刑,威懾了有謀逆之心的人,又不寒了百官的心。”
墨炎祁覆上她的手,深情地說道:“諾兒,以後有什麼事,一定要讓我知曉,萬不可這般肆意而為!若有了危險,我該怎麼活下去!”
桑諾笑道:“不演的逼真,他們怎麼會輕易相信。”
“這天下,都比不了你一人!答應我,再也不這樣了!”墨炎祁惱怒的喊道。
桑諾忍著眼中的淚,扯出一個笑,說道:“好,我答應你,除非你拿刀架著我,我再也不會這樣冒險行事!不,就算你拿刀架著我,我也會膽小地躲起來不出頭,這樣總成了吧?”
桑諾朝墨炎祁狡黠一笑,好像想起了什麼,問道:“蕭太后與蕭永載呢?”
“蕭永載已經畏罪自盡,太后,我已經割了她的舌頭!”
桑諾驚叫起來,“什麼?!”
“諾兒,有何不妥?”
桑諾緊張地問道:“你真的割了她的舌頭?!”
墨炎祁點頭,“我不但割了她的舌頭,還命人砍了她的四肢!諾兒,她這樣對待我的母親和你,我怎麼能讓她輕而易舉地死去!”
桑諾從床上坐起,緊緊抓著墨炎祁的胳膊,眉頭緊鎖,眼中極度擔憂,“可是在洞穴的時候,他們在你落入的水中下了東西,太后手下的黑衣人已經悉數自盡,這下可怎麼辦?!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你有沒有感到不適?有沒有異樣?有沒有?”
墨炎祁笑道:“放心,我們有澤漆,就算是妖術也不怕!再說,你看我這樣,哪像有病,反倒是你,身子要好好養才行!”
桑諾心中的擔憂依然揮之不去,“那趕緊召爺爺來,他看了我才放心!”
“好,你乖乖養身子,我去把澤漆叫來!不過在這之前,我要讓最好的畫師畫一副咱們的畫像,我要昭告天下,你,葉桑諾,是我墨炎祁的女人,是我大魏當之無愧的皇后!”
桑諾被他緊緊擁住,今生有他,真是老天給她最好的禮物!
幾日後,繪有皇上與皇后的畫像灑遍了大魏各個角落,整個大魏都在傳頌他們的伉儷情深和蕭太后的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