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大船一左一右,一頭扎進鎖河陣,齊齊停了下來。這一下我看的很清楚,果然是大沙圍沙幫的船。
〃這是要搞什麼!〃聖域瞎子眼看著打撈在順利進行,突然半路有人出來搗亂,跳著腳在岸邊破口大罵。
〃是大沙圍和金窯的人?〃岸邊的旁門人望望兩條船,都是行走河灘的人,一看見船上的標記,就馬上能分辨出對方的來歷。
〃都嫌自己命長是不是!〃有人冷笑著衝大船喝道:〃七門的陳近水已經死了,沒人會再給你們連把撐腰,自己過來找死嗎!〃
〃放屁!〃大船船頭上人影一閃,我看到金大少推開眾人,站在船頭邊,他平時梳理的油光水亮的頭髮被河風吹的一團紛亂,臉上再沒有那種玩世不恭又大大咧咧的神情。我在塗家身亡的訊息,很可能已經傳遍了四方,金大少不會打聽不到。
〃你耳朵聾了?〃對方笑罵道:〃陳近水在塗家被燒成了一塊碳,在場那麼多人,誰會沒事做了逗你玩?都他孃的醒醒吧!陳近水死了!〃
〃你們都死了!近水也不會死!〃金大少的臉色一寒,從認識他到現在,極少會見到他板著臉跟人交談,我看見他的身子晃了晃,突然抬腳用力一跳,從大船的船頭跳到浮出水面的黑石塊上。
我心裡百感交集,一顆心噗通噗通,像是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一樣。金大少看著油嘴滑舌,但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他跟著我東奔西走了那麼久,多少知道一些七門的事情,知道我們一直都在守護大河中的石棺和銅鼎。我身亡的訊息傳出來,他就聯合大沙圍的韓家在做我沒有做完的事。
〃金窯這次是想自絕?〃河邊的人可能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危言恐嚇,想把金大少那幫人嚇退。
〃陳近水,是我們大沙圍韓家的姑爺,他不在,這些事,我們替他扛!〃韓成也站在船頭,迎著河風大聲喊道。
〃你們扛得動嗎!真是不知道死活!〃旁門的人在岸邊叫了幾聲,又小聲的去詢問聖域瞎子的意見,聖域瞎子煩躁的擺擺手,示意把麻煩先解除掉。
嘩啦啦
河灘上的人很多,聖域瞎子一擺手,立即有十幾個人推著小船下水,一窩蜂的湧到了停滯在鎖河陣的大船旁邊。我很擔憂,下水的人看著就身手強硬,很難對付。
〃來吧!來多少,咱們照單全收!〃金大少一個人站在浮出水面的黑石塊上,一步不讓。這一次,大沙圍和金窯顯然也有充分的準備,採砂淘金,那是河灘上最掙錢的兩個行業,沙幫金窯財力雄厚,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請來幫手,小船上的十幾個人靠近的同時,大船也有人露面迎敵,雙方立即在平靜的鎖河陣裡面殺成一團。
〃再去一些人!趕緊給我把事平了!〃聖域瞎子唯恐夜長夢多,在岸上大叫,頓時,守在岸邊上的幾個高手也隨即下了河。我看的很揪心,然而金大少和韓成好像抱了極大的決心,硬著頭皮頂住攻勢,在鎖河陣裡堅持。我本來哇涼的心又開始升溫,金大少他們帶來的人也很強勢,雙方只要糾纏下去,到了天亮,聖域和九黎的人就不敢那麼明目張膽,十有**會偃旗息鼓,而我也能趁著這個機會盡力復原。
金大少站在黑石塊上給自己的人鼓勁,整個人就成了很明顯的目標,這是金總把的命根子,聖域下水的高手剛剛圍攏到黑石塊附近,大船上也跟著跳下來幾個人把他們死死的截住。
〃給我打!朝死裡打!〃金大少連聲吆喝:〃打死一個,到我這兒領二兩金砂!〃
譁
就在金大少梗著頭連聲大叫的時候,岸邊身影一閃,之前我和大頭佛見過的兩個聖域蝠翼,無聲無息的貼著水面滑動過來,一直到黑石塊附近,才猛然抽身而起,背後的翅膀舒展,像兩隻蒼鷹飛過頭頂,貼著金大少的頭皮唰的飛了過去。這一下粹不及防,金大少差一點就從上面掉下來,勉強穩住身子,臉上已經多了幾道血跡,蝠翼殺人不留手,下手非常重,金大少臉上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不等他有什麼反應,兩個聖域蝠翼在半空一轉彎,重新俯衝過去。我的心立即被揪緊了,金大少有多少功夫,我心裡很清楚。
嘭嘭
就在兩隻蝠翼再次貼著金大少的頭頂飛過去的時候,金大少整個人突然一縮,死死的蹲在地上,兩隻手裡驟然多了兩支槍,不由分說扣動扳機,嘭嘭兩槍過去,硝煙瀰漫。那麼近的距離,土槍的威力相當巨大,一團尖利的三角鐵砂劈頭蓋臉打了蝠翼一身。兩個聖域蝠翼同樣粹不及防,掙扎著飛出去十來米遠,一前一後落到水裡。水裡都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