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璟眉心緊了緊,擺手。
宮中的宮隨宮婢躬身,香蘭在奉上暖茶之後就乖巧的退了下去。
房間內,只有帝后兩人。
“又氣了?”
夜凌璟問,就像是說著手裡的茶盞如何如何的語氣,隨後,坐到她身邊。
容纖月臉上的笑容更深,“臣妾怎麼會生氣!”
——靠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
夜凌璟伸手,就往她的鼻頭上刮過去。
容纖月眉角微動,一偏頭,躲了過去。
夜凌璟一手撲了個空,順勢的移到她的耳朵上,捏了下她的耳垂。似有寵溺的在她的耳邊說道。
“看,這還不生氣?”
“……”
容纖月暗暗呼了口氣。
哈!
知道她生氣了,這還過了好幾個時辰才過來。
顯然是不把她的生氣惱怒情緒什麼的放在眼裡。
容纖月淺淺的吁了口氣,唇角笑意浮動,“聽說,今兒皇上大賞了大公子?”
“嗯!”
夜凌璟點頭,低眉斜睇著她。
雖然後面是不置一詞的意思舉動,可擺明了就是說他知道她在為這個糾結。
先前容纖月還覺得心頭火起,可眼看著他的表情,容纖月心頭的火氣竟詭異的壓了下去。
“大公子真的是給皇上上摺子了?”
容纖月揪著他的袖口問。
夜凌璟唇角輕揚,“纖纖以為呢?”
容纖月眯了眯眼睛,“……沒有!”
“嗯!”
夜凌璟點頭,“那就是纖纖以為的吧!”
什麼叫“纖纖以為的吧”!
容纖月勻了氣息,“臣妾不知道大公子給皇上上摺子說的是什麼。只是前幾日春桃的信箋,皇上也看了。若是容大公子所上的摺子上說明的是那些事情,臣妾以為皇上還是要小心斟酌一下!……畢竟大公子也是初到江南,所想所為或都只是眼見,或並不以為實……”
容纖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著夜凌璟從袖子裡掏出來一樣東西。
正是一本摺子。
摺子上最正中的幾個字清晰的映入容纖月的眼簾,容纖月後面的話嘎然而止。
摺子上的字跡,先前容纖月並不熟,可看了春桃的那封長長厚厚的信之後,容纖月已經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容宗瑾的筆跡。
——“臣江南郡容拜叩聖上”
所以,這,這還真是摺子?
容纖月頓時額冒黑線。
“或許,纖纖可以眼見為實?”
夜凌璟揚了揚手裡的摺子,
“……”
容纖月的嘴角都有些發抖。
她以為是他是拿著她收到的那封信來做文章,卻不知道這根本就是那位容大公子的所為。
他也一定是知道她或是誤會了,卻隻字不提,只等著她在這邊怒火暴漲,等著看她的笑話?
好吧,某些男人的小心眼,劣性根什麼的,她可以當作沒看到。
可,就算是容大公子想要早些從江南郡回來,這樣的舉動也未免太,太不沉穩。
和她所以為的那個容大公子幾乎不是一個人。
“纖纖也說了,並不知道宗瑾摺子上說了什麼,心懷疑慮,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宗瑾也是為了你,為了容家……”
夜凌璟的聲音低低耳朵在她的耳邊迴盪而過。
若是原來,容纖月或還能從夜凌璟的話語裡聽到一些詭異的味道,可現在,她只能腦袋裡只憂心焦慮不已。
正是因為她知道,所以才更焦心。
所謂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她所寫所說的那些也就是隨口一提,誰知道江南郡實際上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什麼情形。這萬一出了事情,那結果根本就不敢想。
“若是纖纖憂心,不妨就瞧瞧,畢竟這摺子上也寫了纖纖……”
不等夜凌璟說完,容纖月就把摺子奪過來,翻看。
……
手裡驟然一空,夜凌璟眼瞧著摺子落到容纖月的手上,嘴角淺淺的勾起一抹邪魅,夜凌璟反手搭到了容纖月的腰身上,手掌在她的肚子上慢慢的撫過。
低眉斜睇,目光看著她的腰腹,溫情蔓蔓。
此刻容纖月也顧不上,一目十行的看完。
當看到最後,容纖月心頭那股懸起的心房重重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