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講。這鐵獅子也就是梅蘭德的獨門“法寶”。
那幻化的天河浪湧有鐵獅子在前便掀不起波濤,李逸風猝然發難並沒有找到逃走的好機會,還要防備梅蘭德的趁勢掩殺。他的反應也極快。濃霧中突然有一條金色的光影飛出,竟是一頭張牙舞爪的金螭。彷彿是剛才捲起的河流又凝成了實形,向著鐵獅子咆哮而來。
必須衝破鐵獅子所鎮住的地氣靈樞。李逸風才有機會安全的遁形脫身,而只有撕開那畫卷屏風的阻隔,他才能攻擊到梅蘭德本人。鐵獅子擋不住這神器幻化的金色螭龍,梅蘭德的身形終於在山水間走了出來,又似站在畫卷與現實的分界之處,拔劍揮出。
金螭在空中狂舞,每聲咆哮都帶著巨大的衝擊,一道道金光憑空出現,幻化成一支支金爪撕向梅蘭德。梅蘭德的動作既像是在舞劍又像是劍舞,劍光如匹練、如銀蛇,揮灑而出斬向金螭,竟鬥了個旗鼓相當。
梅蘭德隨身帶的畫卷、鐵獅子、短劍,原先都不是修行人所謂的法器,認識成天樂之後重新煉製打造了法寶畫卷,可用御器之法施展。鐵獅子雖經過了重新煉製卻仍不是法寶,但煞刃秦漁卻很容易就煉成了法器,此劍原本也只缺最後一點煉器之法祭煉而已。
對於法器而言,可與身心一體,但也一器不二御、一人不二器,除非有出神入化之能並修成種種化身,否則在同一時間只能使用一件法寶。但梅蘭德卻同時祭出了畫卷、鐵獅子、秦漁,並非是他神通廣大,而是手段巧妙不同。
他只用御器之法展開了畫卷,短劍秦漁雖是法寶卻不當法寶在用,就是以武道手法揮出劍氣光華。而此劍有靈,劍靈亦名秦漁,在梅蘭德的劍意相助下操控劍光飛斬金螭。而那鐵獅子,是用獨門秘法鎮住此處地氣靈樞。
曾經是野路子出身的成天樂,與人鬥法時也幹過類似的事情,交替使用了好幾件法器,最後還揮拳頭上去肉搏。梅蘭德也許不是野路子,但他的鬥法風格與一般的修士完全不同。
李逸風隱身在那煙雨濃霧中,他感覺對其威脅最大的並不是那神妙的畫卷,也不是那凌厲的劍光,反而是小小一尊鐵獅子。濃霧外的地氣靈樞全部被鎮住了,只要他一收了法術想抽身而出,梅蘭德隨時就能感應到他的方位,這又該怎麼逃呢?
李逸風心念急轉,卻只有咬牙苦鬥,可他心裡清楚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梅蘭德揮劍鬥金螭是遊刃有餘,而李逸風利用飛螭爪幻化金螭已超出了自己的負荷,嘴角都滲出血絲了。
這時梅蘭德的元神中聽見了成天樂的聲音:“蘭德老弟啊,你這是想累死他再生擒活捉嗎?可要小心點,這人到最後必然會拼命,他清楚落到你手裡會是什麼下場。他有飛螭爪在手,你想擊敗他可以,但想抓活的卻難。”
梅蘭德以神念答道:“我難得與一修士如此鬥法,更何況對方還是高人門下、手持神器,這正是一個好好觀摩的機會。他既想拼命,一定會將飛螭爪的妙用手段盡數施展出來,也省得我日後自己慢慢去琢磨,先讓他能演示的都演示了吧。”
話音未落,戰況果然發生了變化。空中的金螭突然發出一聲悠長之音,那瀰漫在河灘與林間的煙雨濃霧彷彿受了什麼力量的鼓盪,湧動著、瀰漫著、膨脹著爆散而開,飛速籠罩住河流兩側的密林以及前方的戰場。
李逸風的想法很簡單也很有效,就是要將梅蘭德也裹進煙雨迷霧中。梅蘭德站在霧外能看清李逸風逃遁的去向,但在大霧中也會被隔斷神識感應。與此同時空中的金螭張牙擺尾,一片片金鱗飛出如萬道金光射向梅蘭德。
梅蘭德的劍光擋不住這所有的攻擊,金光射到身前化為一根根利爪,卻被山水屏風阻隔。這些利爪撕碎了山崖、扯斷了泉流,畫卷裡的山河有多處崩落,但梅蘭德卻仍站在那裡。濃霧已包裹了這片山谷,其中夾雜著淒厲的雨絲,但是到了鐵獅子近前卻被擋住,留下了一小片晴朗的空間。
梅蘭德冷笑道:“李逸風,你的手段不過如此啊!”
這時成天樂又在元神中說道:“飛螭爪攻敵、困敵的手段,你已經見識的差不多了,但李逸風修為有限,也施展不出更強大的妙用了。飛螭爪是一件飛天神器,你得逼他飛起來才行,好好感應下是如何御器操控的。鬥法不要拖的太久,雖有任道直在天上掩住法力波動,但時間長了弄不好也會驚動別人的,這裡畢竟離旋極派道場不算很遠。”
梅蘭德暗中答道:“那好吧,現在就逼他飛,玩命的飛!老兄配合一下,讓他不顧一切的操縱神器的飛天威能。”
那濃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