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讓別人知道。”林澤生無所謂的說。蕭天弘當然不會完全不在意他們的走向,雖然後面沒有人跟著,但穿越國境線的事情讓那個帝王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難道他還能跟到普利國去逮人?就算他進得去普利國,也進不去醫聖谷。
很快,出現在視線中的再沒有了平坦的道路,而是綿延不絕的山脈。
不同於華國普遍多是平原的地勢,普利國內大多是山川丘陵,百姓們也居住在山腳下,峽谷裡,或是山腰處。這裡的山雖多,但因為氣候的關係,大多是砂石禿山,長出的植物也都是耐寒耐旱的幾種,常見又不值錢;土地貧瘠,更是很難種出什麼農作物來。再加上交通十分阻塞,居住又分散,所以這是一個貧窮的小國。
貧窮到,雖然東臨富饒強大的華國,北臨民風彪悍的漠真,卻沒有任何一個國家來侵略。因為,實在是太沒有價值了。
行到山腳下時,止住了腳步。一手牽著韁繩,任刃環顧周圍,有些震撼。
四周都是□出山石的荒山,樹木稀疏的生長在上面,覆蓋不住黃白的土地。那些綠色的樹木,因為風沙的洗禮已經是墨綠的顏色,深沉的帶著別處的嫩芽沒有的滄桑與沉穩。視線更遠處,朦朧可見的雲山霧罩的美景,看久了會有種身陷仙境的虛幻感。
可是若是走近,那些看似迷人的山脈卻與近處所見的沒有差別。那些所謂美景不過是隻可遠觀的,經不起推敲的錯覺而已。
馬蹄輕揚,三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黃昏暮色之中。
很快,馬蹄聲在空曠的山壁上來回飄蕩,他們的身形也漸漸遠離了水平線,一點點的沿著狹窄的山路盤旋而上。不多時,翻過了這個荒蕪的山坡,出現在眼前的竟是一條寬達百丈,深不見底的巨大溝壑橫亙在兩座山峰之間。
距離裂縫還有些距離,染墨只是遠遠地向裂縫底端望上了一眼,不由得就從心底泛起了一股寒氣。這巨大的裂縫足有數百丈之深,還未靠近就覺得那割裂開的縫隙好像是一張可吞噬萬物的巨口,好像再靠近一些就會被拖入那無間地獄一樣。
胯/下的馬匹也似乎感覺到了那峽谷中湧出的未知的恐懼,躁動不安的踏著蹄子,小步小步的退後。染墨急忙拉住了韁繩,勉強的安撫住了退縮的駿馬。
“沿著這條峽谷,跟我走。”林澤生卻沒有染墨這樣的感受,側過頭對兩人笑了笑,復又扭過頭去,駕馬帶路而去。
染墨控制著身/下的駿馬,跟在並行的任刃和林澤生的身後,馬蹄清脆的落在光禿的石山鋪就的道路之上,空曠迴響。與剛才走在山間不同,由於緊靠著深不見底的大峽谷,那馬蹄的聲音被無限的放大,在峽谷的兩壁間來回的傳送,一次比一次更加震耳欲聾。本來清脆的聲音在那漆黑的谷底被染上了一種詭異神秘的音色,好像是從底端爆發出的某種奇怪的生物的嚎叫,在空無人煙的山谷裡迴盪,侵襲。
即使染墨不是膽小之人,更是曾經上陣殺敵過,但這種未知的恐懼畢竟與可以直面的敵人不同,不過是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就已經嚇得臉色發白。而這種恐怖的聲音更是刺激的他脊背發冷,耳根發麻,打了好幾個冷戰。
林澤生騎著馬走在前面,自有一番寫意風流的姿態,在這樣的環境中更顯閒適瀟灑,襯得身後的人像是沒有見識的山野村夫了。任刃策馬走在他的身側,雖然開始時也慌了一慌,但也早就調整了過來,遠沒有染墨這樣的驚懼。
染墨好不容易適應了這種氣氛,鎮定了下來,抬頭看到身前兩人泰然自若的模樣,立刻意識到了問題:他們一定是故意的!
“你們……”染墨不敢開口大吼,生怕又會傳回什麼可怕的迴音來,但這壓低的聲音更能讓他咬牙切齒:“你們是故意看我們出醜的!為什麼不事先提醒我們一下?!”
林澤生聞言回頭,對著恨得磨牙的染墨無辜的笑了:“我昨晚提醒小刃的時候,你不是也在身邊嗎?我以為你聽到了呢。”
染墨被噎的差點沒喘上來氣,他這兩天日防夜防的,根本睡不好覺,所以在昨天晚上終於達到了極限,守在自家少爺的身邊迷糊了那麼一下……以林澤生現在的內力怎麼會分不清他是睡著還是清醒呢?這人是故意趁著他睡著的時候說這些的!故意的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食指顫顫巍巍的指著梨渦淺笑的人,染墨氣的簡直要吐血:你就是故意報復我的!我不就是攔著你跟我家少爺獨處了嘛!深深喘了口氣,染墨剛要怒吼一聲,卻見林澤生笑吟吟的突然回手一指身邊的峽谷:“,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