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的閱歷,即便是新帝登基,也能迅速掌握住朝中勢力,才敢如此託大的離開弁京。這次的事情,真是狠狠地給了他一個教訓啊。他不認為會是澤國下的手,無論怎麼想,都是沒必要的,他華國的帝王是那麼好殺的嗎?在議和的大前提下,澤國沒必要冒這樣的風險。
任刃啊,他為什麼非要帶著任刃去呢……蕭天弘懊惱的揉著額角,他的計劃徹底被打亂了!是他太想當然了,才又害了他一次!落水失蹤……生死不知!
任封疆及一眾將士站在外面看著緊緊閉合的房門,心中驚疑不定。剛剛陛下的戰船出現在海邊時明顯是遭受了襲擊,但陛下卻下令封鎖訊息,除了隨行侍衛以及前去迎接的一些將領無人知曉。就算他們幾個重要的官員也根本無從知道細節,究竟在海上發生了什麼,他們暗自猜測不已。
與這些人變幻莫測的臉色不同,林澤生只是蹙起眉,聲音仍然是溫潤動聽的,只是有那麼一絲的焦急:“為何不見小刃?”
忙著揣測剛剛的襲擊事件的人們才反應過來,不是他們不關心任刃,而是下意識的以為任刃是陛下欽點,跟在陛下身邊必然無事。而受傷的侍衛不少,以任刃的作風必然是跟去施醫了,因此這段時間內還真沒人去尋他。
林澤生的注意力並不像他們那樣分散,身為軍醫自然是第一時間去檢視受傷的侍衛的情況,但打眼掃過,不見熟悉的身影,心登時一沉。回身去尋蕭天弘身邊一眾的人,仍舊不見他的身影,林澤生已經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恰在這時,一陛下的近身侍衛從屋內退出,便被幾人攔住詢問。
落水失蹤……
果不其然。
林澤生沒有如同任封疆父子一樣驚怒,只是很平靜的轉過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片刻後,一隻黑鷹一飛沖天。'名書樓*。mingshulou。*名書樓'
少年相見
孤島上的生活很無聊。//。mingshulou。//
第一天,他早早的睡了,第二天起床時還有些渾渾噩噩不知身在何處。好半天憶起來後,任刃也只是懶懶的躺著,沒有起身。他已經沒必要掙扎了,在這個地方不會被發現的,對方既然敢把他一人留在這裡,這附近必然是沒有航道的,他也別想浪費力氣去呼救了。
出神的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思緒開始還能集中在分析自身處境的地方,可在思考沒有結果後,心思便轉向了別處。
父親會傷心吧?任刃猜著。即使已經有一段日子不理自己了,但他知道父親避而不見並不是真的厭惡了他,只是有些接受不了吧。畢竟前世的他,做了多少背棄家人遭人唾棄的事情,父親都沒有放棄他不是嗎?面冷心慈的父親,一定在懊悔對他這麼冷淡吧?
大哥呢?他是最直白的性子,一定下了大力氣去追查那天的事情吧?火氣上來,沒準暗地裡罵把蕭天弘也罵上了吧?
蕭天弘……搖搖頭,不去想他,腦海中漸漸浮現一個人溫潤的笑臉,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似乎就在眼前。
他也著急了嗎?那溫潤和善的笑容還掛得住嗎?他現在在做什麼呢?他有沒有想我?晚上能不能睡得著呢?醫聖谷的事情解決了嗎……只是,身陷與此,他還有沒有機會離開?知道對方也許是有求於自己,但若之後沒有利用價值了呢?他還能不能活著回去?
想到也許再也不能見到那人……心口毫無預兆的鈍疼,喚醒了任刃的神志。
有些驚亂的坐起身,他恍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把林澤生看得這麼重了嗎?第一反應不是擔心再見不到父兄,而是他!右手按上還有著淡淡的痛感的胸口處,為什麼會這樣的?
之前林澤生的親密舉動,只是不小心的放縱,竟讓這人在心裡駐紮如此之深了嗎?我,愛上他了?任刃被這個猜測嚇得一身冷汗,拼命地搖頭,好像這樣就可以將那人從腦海中甩出去一樣。
他不敢,他不敢愛了,無論男人女人,他都不敢。那樣的真心被踩在腳下碾壓的痛苦,再也沒有勇氣去承擔一次了。他這個蒼老的幾近乾涸的心臟,早就失去了為愛搏動的力氣。
那林澤生呢?任刃無聲的問自己。就因為貪戀他的溫柔,貼近他帶來的溫暖,所以他沒有拒絕,就讓這人的笑容如潤物春風般直融化了他的心防,他的名字就這樣一天天越來越深刻的印了進去。
“不行!”任刃忽的站起身,向外走去,他不要再去想關於林澤生的事情,他需要凜冽的海風吹醒他發暈的腦袋。
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