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
另外,任封疆是個心機深沉的老將,若是被他發現自己的眼線會不動聲色的按了個“奸細下毒”的罪名,把人處理掉這並不奇怪,但任刃怎麼回事?
他為何沒有回來?是與他接頭的人還未來得及與他接觸就被清理了,還是與他接觸後才暴露的身份?任刃出賣了他?蕭天弘仔細回憶任刃的表現,覺得不大可能。
可是,這個任刃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嗎?醫術卓絕?醫聖谷後人?澤州義診?他怎麼不知與他形影不離一年有餘的任家二少會醫術?還去義診?他可是很清楚任刃對著那些平民一向是眼高於頂的,怎麼會自降身價去義診?
雖然暫時還不用擔心任封疆會有什麼謀逆之心,但任刃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年輕的帝王第一次有了事情隱隱脫離掌控的不安。
“順福,備墨。”
拆牆修路
這修路一事看起來簡單實則不然。
拆城牆不難,難的是如何不損壞大塊的石磚。幸好民間出高人,一些精通技藝的瓦匠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那些方磚毫髮無損的起了下來,一塊塊厚重寬大、薄厚一致的方磚便層層疊疊的累在了澤州城邊。
隨著舊城牆的拆卸,瓦匠們用常見的小塊磚瓦同時砌起了新的城牆,就算不為保澤州安全,也總不能讓碩大一個城市連個城牆都沒有吧。當然,這修建新城牆的費用就由州府承擔,也幸好澤州富饒,這些錢李州守倒是眉頭都沒皺的就掏出來了。
這一個拆牆一個砌牆,折騰完了又過去了大半個月。這段日子新參軍的青年男子們還在澤州城待命,華國的參軍規定十分周詳,每年一次招兵,但若有特殊戰事可以加招,此次就算是加招的。臨時加招的軍人若是時間允許,有一個月的安家期,就是說在臨去戰場前,將家裡的一切安排好,以保證士兵在戰場上沒有後顧之憂。
澤州城的青壯年勞動力馬上就要走了,任刃自然抓緊時間使用了起來。每日指揮他們輪流或拆城牆,或夯實路面地基,在路面的泥土上播撒野草的種子,再鋪上細碎的軟沙,忙得不亦樂乎。
也不是沒人有怨言的,但見到堂堂任家二少也每日都來幫忙幹活,雖然更多的是他指揮別人幹,不過這也很是不錯了。畢竟澤州城內的那些富家子弟的作威作福大家都清楚,對比之下任二少多麼親民多麼勤勞啊。
再加上李州守親自發話給每個來修路的人每日十五文錢的工錢,這更讓百姓們積極主動,不少婦女兒童趁著沒有農忙也加入了進來,進度驟然加快了很多。
就在此時,任封疆從前線派回的負責訓練新兵的將領已經回到了澤州,與他一同來的,居然還有林澤生。
見到林澤生時,任刃正拿著鐵鍬拍土,累得汗流浹背,滿臉灰塵。聽到林澤生叫他時還有些恍神,待確認真的是林澤生沒錯時,忙撇開了鐵鍬對著來人的方向奔了過去。
林澤生從未見過這樣的任刃。
之前兩人同行的日子裡,任刃幾乎是有潔癖的,每日都要沐浴。無論何時都將自己打扮得乾乾淨淨,天氣炎熱的時候根本就圈在屋裡不肯出門,因為討厭粘膩的一身汗漬。所以林澤生眼中的任刃總是乾淨清爽,偶爾未乾的長髮披肩,散發著淡淡的皂角香味。
現在的任刃臉上蒙著一層黃土,頭髮被粗布紮在腦後,汗水沿著額角臉頰衝出一道白皙的印子,用手一擦汗更是在臉上留下了五道漆黑的指痕。林澤生記得任刃一直都是用手帕拭汗的,還被自己笑他矯情,這才三個月未見便變得如此不拘小節了?
偏那髒兮兮的臉上嵌著的眸子黑亮黑亮的讓人心驚,聽到他叫他時,沒有錯看他眼中的喜悅,以及甩手向他奔來的動作。明明髒的讓人退避不及,可為何他卻張開了懷抱,下意識的想將飛撲而來的人抱個滿懷?
任刃也不負所望的直接撲到林澤生身上,將一身的泥土蹭了對方白色的衣袍一身,才退開壞笑道:“早就告訴你別總裝乾淨穿白衣,遭罪了吧?”
林澤生將手臂換了個方向對著他的頭狠狠一捶道:“反正也不用我洗,州府有的是下人。”
任刃扁了扁嘴,拉著他往州府走去,身上難受得要死,先回去洗個澡吧。拽著林澤生的衣袖,問道:“你怎麼回來了?離開前線可以嗎?”
林澤生也不掙扎,任他拽著走,回答道:“任老將軍給了我離軍文書,讓我回澤州幾天。還不是因為聽說了澤州有奸細,下了柳暗花明,任老將軍和少將軍實在擔心,便讓我回來看看。”
任刃乾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