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喝了熬的避暑湯死了人了!”
聞言,王娉婷也變了臉色。
三人也不耽擱急急忙忙向城東的安置點走去,由於在城內是不允許騎馬的,所以三人加快步伐一路疾走,路途之中任刃向染墨詢問事情的經過。
染墨也說不清,他是被派到城東的安置點去分發避暑湯的,本來一切都很正常,卻不料到一箇中年男子喝了幾口後卻突然臉色發白倒地不起。染墨雖然懂些微末的醫理但也沒了主意,幸好因為人手不夠從州守府帶出來了幾個下人,命他們暫時關閉安置點,不許人進出,便親自疾奔來找任刃了。
任刃不解,那些藥湯都是統一熬製的,清熱解暑,絕對對人體無害。而且城西的藥湯是染墨親自送去的,不可能有人當著他的面動手腳,那麼……那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核對那男人是誰了?”任刃雖一路急行,但卻連大氣都沒喘一口。身後的王娉婷累的微喘,暗自佩服他的體力,卻不知任刃已是用上了輕功,若不是忌諱在城中人來人往不好奮力飛奔,他早就飛身而起了。
“我粗略看了下,似乎不是災民,是個生面孔。”染墨說。
任刃心思轉了幾個彎:生面孔?是澤州百姓還是什麼人呢?為何早沒出事,偏在他布湯的第一天出事呢?是意外還是有人蓄意為之?
若是意外也就罷了,一會兒檢視下死因,該承擔的責任是不能避開的,大不了他的義診到此為止,安心作他的軍醫罷了。若是有人陷害……
冷哼了一聲,竟不知他來了澤州不過短短月餘就有人將念頭打了過來,而且還是人命官司!
只是不知他礙了誰的事?仔細想來他除了那日在詩酒會上沒有給貴族們好臉看外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可他現在被廣泛認為是“醫聖谷”的後人,誰會這麼不長眼的往醫聖谷身上潑汙水?更何況他是正統的任家軍的軍醫,還住在州首府裡,誰敢跟州守過不去?
越發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任刃眉間也帶了幾分疑惑。
“肖哥哥,會沒事吧?”娉婷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還不清楚。”任刃還是想不出到底會是怎麼回事,只好先到了現場再作打算。
待到三人趕到地方,安置點的門外已經圍了幾圈的百姓,正對著屋內指指點點,眾說紛紜。站在外圍的人一眼就認出了任刃,忙叫道:“肖大夫來了,大家讓讓!”
任刃對著眾人打了招呼才帶著染墨和王娉婷走了進去,卻見一箇中年男子正側躺在屋子的中央,保持著雙臂捂住腹部的動作蜷縮著,臉色青白痛苦,顯然已經死去了有一段時間。
幾個著長衫的老者見他進來便面露不屑,乾脆別過頭不看他。
任刃沒有心思跟這些不認識的人計較,在屍體旁蹲下身,粗略看來這男人似乎是久病致死的,不見得和他的藥湯有多大關係,但沒有仔細檢視屍體倒也不好下結論。
任刃沒有貿然動手翻看屍體,倒是之前的幾個老者先開了口:“我等一致認為這位男子是死於大寒之症,不知肖大夫讓身體虛寒之人喝那清熱的藥湯是什麼用意?!”言語間已見厲色。
任刃挑眉,看來這幾個老者也是大夫了?只是他們怎麼就確診了這男人是死於大寒呢?難道……任刃似笑非笑的對幾人見禮,然後道:“看來幾位前輩已經檢視過死者的死因了,只是這仵作還未到,幾位又是以何等身份診察屍體的?”
眼角瞄到拎著仵作器具的人已經到了門口,聲音也高了起來,質問道:“難道幾位對我澤州仵作的勘察信不過,所以才來親自診斷一翻的?!”
此話一出,讓幾位老者和剛剛跨進門的黑衣仵作同時變了臉色。
仵作是一位黑衣的中年男子,冷淡的對幾位老者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便乾脆利落的蹲下身,翻開屍體的眼瞼,口腔等處檢查起來,晾的幾個找茬的大夫一時訕訕。
“屍體我要帶走細細檢視,估計過幾日出結果。死者的家屬到州衙去備案吧。”也不多廢話,黑衣男子一揮手,便有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將屍體小心的抬到擔架上蓋住白布,抬了出去。同時帶走的還有那清熱避暑的藥湯。
“各位,這位兄臺猝死,死因尚且不明,大家也不必揣測,相信過幾日就有了定論了。”任刃對著圍觀的眾人行了一禮,根本不再看那幾個老者,便走了出去。
隨後州衙的人就將安置點全部關閉,監控起來。當然任刃是不必被監控的,他本來就在李州守的眼皮底下,大家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隨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