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謀劃的罷現在想想安初那樣溫良的性格;怎會略受點挫折便生了黑心腸?你控制旁人心神的本事原是極好的。”
秋水笑道:“未岷君將你藏的很好,我本無處下手。可巧安初那孩子我知道,她身上殘留著我們燕赤將軍白丹的一魂一魄——白丹你許是不認得,你在的時候她還小。這一魂一魄是被任詞強留下來的,故而她的魂魄極不穩定極是好控制。奈何她的法力太差,一個人無法完成此事。而璇瑰與我乃是忘年之交,恰在那時跑來與我傾訴情傷。我就想到可以利用這兩個人將你帶出來。然那次將你帶出來後,我卻被別的事情耽擱了,待趕到時你已經被救走了。好在你自己又跑出來了。”
我一驚:“那想必我能順利出得始煌宮也有你的辛勞吧?我在三十三重天這許多時日,未岷與暮暮沒能找到我,也是你的手腳吧?”
秋水細長的手指在虛空中躍動:“不過略改下你留下的書信。‘我將尋繁花最盛處安眠,無需去碧雲落處尋我。’”
我苦笑:“好計謀。繁花最盛處四海八荒,你可誆得我的徒兒好找呢。”未岷與暮暮最知曉我的性子,說的什麼便是什麼,絕不會有口是心非。想到他倆我的心中一軟。又問她:“那為何讓虞京與衛思將我帶上三十三重天呆了這些時日?難不成是你的謀劃尚未佈置完畢?”
“這事兒倒是臨時起意的。那時他們正好經過,我便順水推舟,略點撥了衛思一兩句,藉助他們將你帶到天族。至於原因嗎,”秋水極溫柔地與我四目相對:“那是因為我疼小九兒啊,我知道你想見沈碧,便送你去見他呀。隔了九萬年未見他,想他想的緊吧?如今,可是遂願了!”
她的笑那樣美,聲音那樣甜,此刻卻化作最利的爪牙,將我的心狠狠蹂躪。我恍然大悟:“你在報復沈碧;你讓我看清我與他之間的距離;你要斷了我回到他身邊的可能!他和天族將你的摯愛龍吾封印荒原,你便報復他永不能與我廝守澹臺秋水,我以前還是小看了你,你怎麼就能篤信他一定認不出我,你怎麼就能篤信我一定會轉身,你怎麼就能洞徹人心到如此分毫不錯!澹臺秋水,便是行錯一步你都會萬劫不復,可是為什麼你的運氣從來都這樣好,為什麼你從來不會失敗!”我衝向她,卻被那法陣的結界重重彈回。
她看著我,笑容漸漸散去,而眼眸愈發深邃:“那是因為思念啊,八萬年漫長無邊的思念啊。小九兒,你必是明白我的吧,你必也是那樣思念著沈碧的吧。那樣重的思念,那樣漫長的時日,逼著你不得不把哪怕最微弱的一絲可能牢牢抓在手中,生命,尊嚴,堅持,執著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為了實現它而拋棄。小九兒,秋水的世界裡向來冷酷,從不曾有什麼好運氣。”
我無力地笑了:“那我恭喜你,心願即將得償。”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澹臺秋水這一生,罪孽深重,永不會有任何的喜了”風吹得她的廣袖颯颯。她抬頭看向虛無,神色空茫而神秘。我憶起她原是有先知之能。那此刻,她是否看到了自己的宿命?
我學著她望向天邊,也想參悟下大道,探窺下天機。
☆、蒼梧之戰(一)
我學著她望向天邊,也想參悟下大道,探窺下天機。
直望到眼澀,終於讓我看到了天邊速速移來的沉沉烏雲。
沉沉烏雲中,有殺氣千重。殺氣千重中,有我在此世間最後的牽念。
“是未岷你把他引來做什麼!”我怒問秋水。卻只看到她隱入虛空的殘影,那樣纖柔的身影,那樣莫名的笑容,恍如鬼魅。
烏雲已遮蔽了整個天空。風起雲湧中,我看清了未岷的眉目。心中有個閘門咯噔失守,恐懼的洪水奔湧肆虐:為何他的面色,如噩夢中蒼白。他身披鎧甲手執利刃的樣子,如噩夢中堅決。
“未岷,你難道沒有察覺到我留在頭髮上的訊息嗎?這是個陷阱啊,你快離開這裡!”我朝著他大喊。可是他似乎聽不到的樣子,只是焦慮地在廣袤的平原上尋覓。屬於魔君的威勢與氣息以他為中心遠散,逼得妖氣與冥氣皆遠遠退散,而烏雲愈發的濃重欲墜,有鵝毛大雪飄落。
為什麼他看不到我?這個奇怪的陣到底是個什麼陣?她利用我把未岷引到這裡來做什麼?就算未岷也沒有辦法解開龍吾的封印啊,澹臺秋水佈下的這個局到底是個怎樣的局?我在法陣中焦躁地奔走著,苦苦思索著,卻沒有一絲頭緒。
未岷漸漸將搜尋範圍鎖定在了我周圍。我站在法陣裡面向他伸出手去,那麼近,那麼近他卻看不到我。在他走近法陣範圍之時,瞬間電閃雷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