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腿往外走:“哦?興師問罪麼?這種事兒什麼時候輪到旁人對我們做了?”
她去了後,懷裡的阿暖也開始不安靜了,伸手動腳動來動去。我知道他是在屋內呆煩了,就抱著他晃晃悠悠出了月容宮,上了望歸臺上。
這望歸臺,便是當年未岷倒下的那座高臺。
一轉眼,未岷離開,已經許多許多,許多許多時日了。
這許多時日是多少時日,我不知道,也不肯知道。若是清清楚楚地一天一天的去數著那日子,該是如何的錐心。我生命中所有關於等待的恆心與執著,在歸始涯下九萬年間已使用殆盡。
“阿暖,想不想你爹爹?”我看著他道:“其實是你的舅舅,你的親爹已經回來了呢。唉,你娘和你爹怎麼辦啊。你娘明明放不下你爹,卻一直躲著不肯見他,難道就任由她嫁去東海,給你多一個後爹?”
我憂愁地看著他,他瞪著圓溜溜的小眼無知地看著我。我握著他的小手敲了敲頭:“可是孃親。。。。。。呃,好吧,舅母,舅母好笨啊,想了這些時日也沒想出一個好法子破了眼下這僵局。唉,阿暖,你最聰明瞭,你說怎麼辦好呢。”
阿暖若有其事地啊啊兩聲,小手一指。
我順著他的手看去。
那裡,是始煌宮巍峨的主殿。主殿之前有千重高階。有人閒庭信步拾階而上。
我的眼睛不好使,他又有千條瑞彩護體,我看了許久也沒看清他的面目,只是不知不覺卻有波光佔據眼眶。我飛身而起,掠過千重飛簷,落於那人面前。
原來,他是長這個模樣。未經時間洗滌純淨如赤子的眉眼,沾染了屬於春日的所有的溫柔與風流的笑渦。與別時容顏,完全是兩個極端。我恍恍惚惚,聽到自己講:“這一世怎麼長成這麼一副模樣,未岷?”
他悠然的腳步因著我的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