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繕國公孫子石光珠的小女兒。這石光珠也是個有趣的人,早年為了避免黨爭,就縱情玩樂,讓人看著他就是個沒用的,偏是如此還不經常與馬尚等人玩在一起,一直是自己玩自己的,而且也不玩女人也不賭銀子,就是好養個馬愛打個獵,據說馬上功夫是一流的。只是愛馬成痴,恨不得就住在馬廄裡,那一匹匹馬伺候的比人還好。他自己受些個委屈,下人一時疏忽,他倒是不計較,但若是這馬若被人一個不當心疏忽了,那就一頓好責罰。說來也有趣,這石光珠不與別人走的進,偏生愛接近賈政,說是賈政的騎射也是一流的,要時時比試才好。
因此賈政才知道這人是個藏巧露拙的,才親近了幾分,兩府裡也時有往來。那石光珠自己愛玩樂。對幾個孩子倒是抓得緊的,倒也調教得不錯,只是兒子不好讀書,跟他老子一樣,走了馬上功夫。成人後就被石光珠一腳踢倒軍裡去了。而幾個女兒也都不錯,上頭的嫁了人了,這最小的嫡女五姑娘倒是和元春同歲,平時也有往來,子肜冷眼旁觀著,倒是不錯的。這五姑娘教養不錯,也是喜歡讀書寫字的,時常與元春互作詩詞,看著那個詩意,倒是個心胸寬闊的人。元春私底下也說這個姑娘不錯,對待幾個庶出的兄弟姐妹也沒看不起。子肜倒是又有擔心,怕這姑娘太過寬厚,當不起家,日後府裡怕是小人作祟。
對於這一點,賈政倒是嗤之以鼻,說道,怕什麼,樣樣都有規矩在那裡,按著規矩行事還怕人怎樣。就算是有小人生事,那珠兒這個兒子難道是吃素的?怕是由不得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弄虛作耗。再說,珠兒這樣的性子,就該配個寬厚的,以丈夫為天的,不然這夫妻還得互相防著不成?長嫂寬厚,對幼弟幼妹愛護照顧。那才好呢。太過精明能幹,有什麼好的,又不是請掌櫃的。
而夫妻倆對於石家也是放心的,紅樓中倒是沒聽說著人家怎麼樣了。再說了,就算是怎麼樣了,這家出門的女兒早就成了潑出去的水了。還有,這石光珠即如此會做態看清時局,也是個趨吉避凶的。
當下,子肜就把這石五姑娘的事給賈珠說了。珠兒聽說賈政子肜都看中了,元春業餘這姑娘較好,就一點也沒意見,還是一句“單憑父母作主。”
對於這樣的兒子,賈政夫妻也沒什麼好說的。於是,賈政當然是給石光珠說了。石光珠一口就答應了,還哈哈笑著說,他早就相中了這個女婿,騎射上也在行,他女婿可不能只是個文縐縐的冒著酸氣的讀書人,還想等著賈珠到了歲數再提呢,沒想到賈政就先開口了,說著意有所指著瞟了賈政一眼,然後就哈哈大笑,末了還說。看著賈政主動得份上,這女兒的陪嫁就多幾匹好馬,這可是他心頭所好阿,真便宜了賈珠,讓他們回去就好好改造這馬廄,他們家的馬也不能住那些個東西的。
當下,就找心腹人去找太太要五姑娘的庚帖,說是先換了庚帖,不容賈政以後賴皮。內堂裡石家太太聽了也是高興萬分的,這個女婿,可是出了名的少年才俊。兩家裡來往。她也是看了好幾回,只是可惜了他老子說的那些話,倒叫自己家的姑娘尷尬。等著賈珠成年吧,萬一這榮國府看不中咱們閨女,那閨女等的豈不是尷尬,若說不等現下就給閨女看人家吧,又覺得沒有比賈珠好的。後來也就一橫心,也就這一兩年的工夫,等就等吧,總比找個湊合的強。她倒是實實在在在老爺面前唸叨過好幾回,還想著,這榮國府二房的大姑娘也是極好的,不如說來做媳婦,不過也就是想想,自己兒子是個粗人,怕是人家看不上。
現在人家主動上門來求了自己女兒去,哪有不高興的,當下顛顛的開了裡屋放貴重物品的落地櫃子,捧出一個上了鎖的小箱子,又尋了鑰匙開啟,墊底的才是一個紅漆紫檀扁盒,這才是五姑娘的庚帖匣子。
交給來人,囑咐千萬小心,看人走了,還是樂呵呵的坐著出神。
而這石光珠充分發揮了他的無賴做法,給了賈政著庚帖匣子,就要跟著賈政回府去取賈珠的庚帖,說好說歹的都不放賈政一人回府,連賈政說自己回去立馬找人送了來都不行。後來,還是讓賈政的長隨回去取了,說是把賈政押在他們家,用賈珠的庚帖來換。至於賈政說的什麼去合八字的,一律不管,說是去了賈珠的庚帖,回頭讓他渾家抄了找人去合就好,反正自己家的閨女八字他渾家該試劑得一清二楚的,也讓賈政家裡別去操這個心了。
賈政哪裡不知道他是怕八字萬一有個什麼說頭。才留了一手,讓他老婆去合的,只是他本來就不信這個,也就隨這個無賴了。
兩家裡私下換了庚帖,算是把這個事給定了下來,只是面上還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