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鋪子暗地裡卻偷偷賣著福壽膏,不知這朱楊氏乃至朱大人知不知情,抑或是分了杯羹,現在都沒說法,只等日後刑部細審了。
至此,一副鴉片供銷全景圖全浮出水面。只是沉在水下的還有耐人尋味的地方呢。根據那些傳來的話可表明,這陳家是二皇子的勢力,走私鴉片,假扮海盜,盤踞海島,這樁樁件件都不是小事,沒有道理二皇子是不知情的。不管是不是他首先謀劃,但現在這結果是成了他的錢袋子了。
而賈政陰謀論又發作了:陳家為二皇子牟利,暗裡走私販毒,卻攀扯上楊家,分一杯羹與楊家,然後順利地把朱巡撫捲了進來,而這姓朱的是太子的派系。沒事大家都好,二皇子賺著大把的銀子。有事這販賣的總是首當其衝,牽扯了朱大人,還怕人想不起太子嗎?而二皇子躲在後面,看著太子被抹黑構陷,正是大大的打擊了政敵。海盜就先隱匿一陣,等風頭過去了,再找個前臺的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碰上了賈政,有了護衛,又正好好運的找著了以前的目擊者,要揪出這貨源恐怕是頗難的。
賈政找了師爺商量了下,理了理思路,起筆擬了份密摺,把始末一一陳述清楚,只是半點也沒提到秦九,二皇子等。他只管緝毒就好,其他的卻是不要沾染的。
密摺暗發後,賈政還是吊著心,等著今上的批覆,只等得嘴角起了兩個半粒花生米大的火瘡。
總算等到京中的密旨,著賈政於廣州將軍處借調精兵水勇三千,清剿海盜;陳氏,違抗律法,私下販毒,私佔王土,眷養海盜,數罪併罰,滿門抄斬。就地行刑,家產入官;楊氏,勾結官員,私下販毒,男丁全部斬殺,女眷入籍最奴發賣,家產入官;現任巡撫朱定鋼,收受賄賂,買賣毒品,革去官職,押送刑部再審;所有查抄違禁之物做賈政即日銷燬;通緝涉案西洋子民;著賈政署理廣東政務,代巡撫職。
有了說法,賈政揣著密旨手諭拜訪了廣州將軍,借調了三千人,分三處行事:各點一百人分別盯住陳家楊家,不得走漏其兩家人口,為了防止通風報信,這二百人分成二十組,每組十人,同起同坐,互相監督。一人犯事,整組連坐。其餘人等對內對外以演習為名,秘密開往沿海。
等到了地界,修整一番,才下達命令,清剿海盜。在漁民的幫助下,這仗打得十分順利,斬殺海盜三百餘人,繳獲大量鴉片及各類財物。賈政把財物分了些給兵丁,又送了些給廣州將軍,其餘都散發給那些漁民,而鴉片囤積在虎門,等處理完陳氏楊氏一併銷燬。
處理陳家與楊家也還順當,只是血腥的場面讓賈政有點受不了。賈政也是個見慣血的人了,但那是敵人的,而現在,那些陳家的婦孺,那孩童的哭叫,女人的嘶喊,差點讓他撐不下去。轉夕之間,兩個富貴家族就連根拔起,那些做主子的是罪有應得,可那些孩童,那些弱女呢?更甚至於那些陳家的奴僕,只因為攤上這樣的主子,就命送黃泉,當然其中有該死的,可大部分人卻罪不至死啊。
可這就是這個世上的規矩,男人在外面做事。承擔的不光是自己的榮耀與性命,而這一家老小的前途與性命,也是沉甸甸的壓在了男人的肩頭。賈政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受到肩上的重量。他,還得努力,還得小心,因為,他有他的親人,有他心中的愛人與責任。雖然書中賈府獲罪並沒有判斬的,但是顛沛流離,衣食不飽卻是有的。他一個男人,如何能讓自己的家人過那種日子?
今上已經是仁慈的,陳家這些罪名就是株連九族也是說得過去的,私佔王土、充作海盜,往大了說那就是佔山為王了吧,那就是反叛,是謀逆。而今只是滿門抄斬,怕是也不想細究著底下的事吧。
賈政把所查抄的鴉片都集在了虎門,在大力宣傳了這些東西的害處後,統統付之一炬。賈政心中也暗自得意一下,他也來了一次虎門銷煙啊。
在這滾滾煙霧中,一個戴著斗笠的少年狠狠地死盯著賈政的方向,然後隱沒在人群當中了。他原名陳進,是陳家二房的嫡次子。那天正好淘氣偷溜出府玩耍,命大的逃過了這場劫難。而盯人的那組發覺走失了一人,怕擔干係,就隨手抓了個差不多大小的下人換了衣服頂了缸。
陳進雖淘氣但卻是聰明的,或者說淘氣的人大都是聰明的,那日他出府玩耍,天擦黑了才回轉了來,想著從後院圍牆進去,只是還沒靠近就發覺不對,他家被大量兵丁圍著,離了老遠就聽得見裡面的嘈雜。哭叫聲,嘶喊聲,嚇得他不敢前進半步。虧得他機靈,尋了個地方躲了起來,忍著肚子餓等天全黑了,才塗黑了臉出了來,也不敢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