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拔下來,只用一枚玉簪琯住頭髮,換上素色的衫子,隨即要殘歌陪著自己一起出了門。
兩人行至天牢前,杜若錦掏出大夫人交給自己的令牌給獄卒示意,獄卒當即放行,杜若錦進到裡面,只覺得陰寒無比,循著獄卒的指示,杜若錦行至最裡面的暗房,憑著模糊的光線,杜若錦辨認出,倚牆而立的人定是高硯語無疑,於是對他說道,“四弟……”
高硯語猛然迴轉身,見是杜若錦,初始有些欣喜,隨即冷了下來,低聲說道,“我不認識你,你快些走吧。”
“四弟,事已至此,你難道不肯回頭看看,到底做錯了什麼嗎?”
高硯語聽見杜若錦的話,卻突然激動起來,大聲喊道,“我做錯了什麼?我做錯了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錯,一切都是高家人自找的……”
杜若錦喝道,“別忘了,你也是高家人,而且你總覺高家虧欠了你,虧欠了你娘,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高家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害過你,可是,你又對高家做了什麼?你差點讓高家被滿門抄斬……”
高硯語聽見到這一怔,似是有些頓悟,可是他旋即想到他的孃親,那個死在高家門外的女人,於是更加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大聲喊道,“好,那麼你給我說,我娘呢,我娘難道不無辜嗎?”
杜若錦見高硯語這般執迷不悟,再也顧不得其他,衝他大喊道,“那麼你會允許你的兒孫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妻嗎?高硯語,我斷定你不會,那麼老太爺的決定即便殘忍,又何其有錯呢?你將心比心來看待這個問題好不好?更何況,你以為高家就只有你是這樣的處境嗎?”
高硯語本來在聽見杜若錦說自己孃親是青樓女子時,心裡刺痛不已,再聽見杜若錦隱秘的後半句話,更加疑惑,於是問道,“你到底要說什麼?高家,誰還會跟我一樣的處境?”
“是大姐,她的孃親也曾是青樓女子,也同樣被老太爺不允進高家門。”
高硯語聽了後,手握拳不停捶打著牆,大喊大叫道,“那不一樣,爹跟我娘是相愛的,他們兩情相悅……”
杜若錦存心將高硯語逼出心裡話來,所以仍舊是言辭冷淡,說道,“高硯語,你也是個男人,我且來問你,即便爹和你娘是兩情相悅,哪有如何?你如果將高家真正作為自己的家族來看待,你會違逆老太爺的意思去娶他不喜歡的女子嗎?”
高硯語沒有再說話,他慢慢蹲下身子,用手抱住頭,一言不發。
杜若錦也似是累了,隔著鐵門坐下來,說道,“四弟,事已至此,我救不了你,高家也護全不了你了,現在爹還不知道你的訊息,否則他定會答應替你去死,我信他會那麼做。”
高硯語仍舊不肯說話,只不過杜若錦卻看見他腳下明顯有淚珠洇溼地面的痕跡,杜若錦輕嘆說道,“四弟,本來我來還是有事想問你,現在看來,即便知道了真相又如何,罷了,罷了,就當一切隨風而去吧,四弟,你路上一路走好,我們會來為你送行的。”
說罷,杜若錦起身便要轉身而去,哪成想才踏出幾步遠,便聽見高硯語喚道,“二嫂,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是想問,當日大哥在書房內,要殺大娘之時,你握著匕首,而我上前幫你之時,大哥為什麼會被刺傷嗎?”
杜若錦站定了腳步,只覺得脊背發麻,難道,難道自己這麼久的夢魘就此要解開?
這一直是杜若錦心裡的傷痛,她親手刺傷了高筆鋒,而高筆鋒卻在次日凌晨死去,這一切與她逃不了干係,不為別的,僅僅是因為高筆鋒是高墨言和高紙渲的大哥,就足以讓杜若錦引憾終生。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霸道
當聽見高硯語說出杜若錦心裡一直想問而不敢問的話時,杜若錦站定了腳步,脊背發麻,渾身僵硬,堅定地轉過身,看著高硯語。
“四弟,我先來問你,馬叔是你殺死的,不錯吧?”
“不錯,當初大嫂與馬叔做假賬的時候,我就試穿了,我威脅馬叔,如果不按照我的吩咐,不僅將他送去報官,將他的事抖露出來,並且還會廢掉他的胳膊等話,馬叔怕了,於是便答應我,一起造假賬騙過大嫂,這麼一來,便成了我與馬叔齊力騙過大嫂,而大嫂又騙過高家上下,及至到後來,大哥和大嫂的事情有了風言風語,我怕事情敗露後最終會查到我的頭上,於是便讓馬叔離開高家,自己將賬房弄亂,製造馬叔捲款而逃的假相,復後來殺死馬叔滅口……”
杜若錦長舒一口氣,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那麼高硯語,大哥那日……”
而高硯語也跟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