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照應好做官。”長壽記恨賈府,卻是不肯:“我和環哥兒自己的科考,與府裡什麼相干?”賈環知道賈府必敗,而且賈赦沒準會藉助勢力做一些不被容許的事情,也想長壽和賈府拉開距離:“恩出自上,到處認主子也不好。”
十里長亭外,長壽忍著傷心與父母兄弟離別:“環哥兒,我不在家,我老子娘和姑媽就全託你了。”
“放心,我家祖母已經答應,就著機會就贖阿孃出來。”儘管已經說了無數遍,賈環卻耐著性子答應了,又把官場的忌諱說一遍:“萬事都是皇上給的,給皇上辦差是第一位。當地豪右,固然不可得罪,也萬不可畏懼他們以至於辜負了君恩。”賈環知道金四必然會監督長壽的,具體前因後果卻又不好讓趙馬氏聽到,只把光明正大的話說出來。
長壽卻是明白表弟所思所想,點頭應了,又想絮叨一些家常。聽到一陣馬蹄響,看見提著獵物的來人,賈環卻是愣住了,忙給來人拱手問好。
“公子近來可好?”金四卻是連忙翻身下馬,“這想必是令表兄了?”
“正是。表兄蒙聖主恩典,點了江寧縣,要剋日上任呢。”賈環微微一笑,謝金四贈銀子的好意,“四公子是田獵歸來?”
“城外有個獵場,公子有時間可以過去玩。我家在南邊生意也不少,江寧很是繁華,令表兄年紀輕輕,便有如許前程,真是難得的。”金四裝作不知,又向長壽套近乎,“常言道,縣官不如現管,我家生意,往後煩縣老爺多多關照了。”
雖然是開玩笑,賈環一時半會倒不知如何插嘴。長壽道:“這個,卻是不好輕許的。我雖是個小官,卻是代天子行牧一方,不好徇私的。公子家奴本分守法,自然是財源廣進的。”賈環連忙催長壽走了。
“禮倒是這個理。”金四也不計較,笑笑問捂臉的賈環,“卻不知令師兄可有時間?家裡新開一家鋪子,原想煩令師兄寫個字的。”
“公子有所託,師兄沒時間我也要他有時間。”賈環不願代劉時謙答應,只好自己扛著,“公子上次的銀子,估計來年才還得上了。”
“幾兩銀子值什麼?能的陸山長弟子的題詞,我倒是賺得多了呢。”金四遣下人送了趙國基夫婦回去,和賈環一同騎馬回城,邊走邊聊。
“竟有這樣的奴才?”金四提到自己代管家族生意時,家內年老的掌櫃夥計言語間不滿時,賈環表示很詫異,“奴才哪裡管得到那個小主子繼承家業?那不是反了天嗎?老主子屬意哪位,做奴才的只管盡心巴結差事便是,這麼倒是過了。”
“可不是。只是到底父親用下來的人,他們也不過私底下發發牢騷,為這個計較犯不著,不管又堵心。”金四愁容滿面,眼見著到了劉時謙的路口,才猛然反應過來一般,“煩公子聽我一肚子牢騷,真是對不住。那我們就此別過。”
賈環連稱不敢,又要讓出自己騎的馬。金四朗聲笑道,“一個劣馬而已,公子不嫌棄,就轉贈公子如何?”賈環也不推辭,金四又讓屬下留下獵的一匹黃羊,“區區小禮,不成敬意。權當給令師兄嚐嚐鮮吧。”
賈環眼看著金四一揚鞭走了,才調轉馬頭回去。
賈環還來不及跟劉師兄報告黃羊的官司,就見一個綠影子撲過來:“環兄弟,你可算回來了。”
“他抽的什麼風?”賈環無聲的拿眼睛問劉師兄。
樂的他忘了表兄遠別之苦,劉時謙只管喝著茶,看賈、王二人折騰。王博拿出一疊詩歌問賈環:“這些詩便是令姐寫的?”
內帷的文字,原不好往外傳的,賈環大驚,:“兆文兄哪裡來的?”
“自然是銜玉而生的令族兄了。”原來王博當日聽完探春的壁腳,又是醉,又是嘆,又是憐,忍不住轉到牆頭偷看,卻見一個華儀女子擁著幾個妙齡女子出來,只見她明眸皓齒,光鮮奪目,雖眼角略紅,哪裡掩得住通身的氣派?回來向劉時謙打聽,劉時謙不理他。他卻從旁的同年那裡得到了賈府好多姑娘的詩作,當然,女兒家的名字肯定不會在裡面寫的。他這幾天就在仔細,從中看哪幾首似三姑娘的風格。當然,這些話王博絕不肯親口說的,還是事後劉師兄當閒話說給賈環解悶。
“姑娘的事情,我們提都不該提的,哪裡好放在嘴邊評判?”賈環板起臉來,急的揪頭髮。
“原不是我有意冒犯,實在是令姐……”意識到爬牆頭的事不好說,王博住了口,紅著臉道,“環兄弟,我是真的……不知道令姐可曾許了人家?”
“兆文,你也太急了些,有話慢慢說。”劉時謙看賈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