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那裡去。但想起來自己上任之前,同樣從關內調過來的師政委找自己談的話,曹輝卻是又冷靜了下來。
是啊,這些人都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的。早幾年,東北抗聯的環境甚至比長征時候還要惡劣的多,犧牲要大的多。長征的時候,雖說條件雖然艱苦,幾乎每一天一戰,但卻是比抗聯還是要好一些。
至少不會在零下三十多度的情況之下,沒有棉衣沒有糧食。為了一口糧食,還要用生命和鮮血會換。調來東北這大半年的時間,雖說一直在軍區教導隊學習,但是這北滿冬天零下幾十度的酷寒和漫天的大雪,讓他印象極為深刻。沒有棉衣,在這裡根本就熬不過去。
抗聯從那麼弱小一點點走到今天,靠的不是動嘴皮子,是真槍實彈和日軍打出來的。如果手裡面沒有過硬的能力,被這些人看不起也很正常。到部隊後工作怎麼開展,就看自己真實的能力和水平了。沒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不能讓部隊信服你,想要在這裡擔任一個團的政治主官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曹輝最終還是壓下了心中的火氣。自己有沒有能力擔任這個團政委,還是到戰場上去說話。現在爭吵,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能真正讓人信服的不是以權壓人,而自己的真實實力。是騾子是馬,拉出去溜溜就知道了。
等接到到外面部隊已經完成集結的報告後,心中火氣還是很大的曹輝一抓起桌子上的軍帽扭頭走出了團部。走到已經列隊完畢的兩個營面前,他看了看面前的戰士,沒有接身邊警衛員遞過來的鋼盔,只是淡淡的道:“咱們二十六團從戰役發起之初,處於什麼情況大家不用我說就知道了吧。”
“人家打的熱火朝天,咱們就一直處於旁觀的位置上,除了在後邊撿著不痛不癢的小仗來打,咱們團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撈到什麼正經仗打。咱們現在不像一個主力團,倒是成了旁觀者和不收費的觀眾。你們沒有感覺到這是一個恥辱嗎?是我們二十六團的恥辱嗎?”
“咱們二十六團一直頂名是一個主力團,可咱們自戰役發起之後,做的都是什麼?就是連打掃戰場這一類連縣大隊都不願意去做的事情,都交給了我們。這不是我們的光榮,而是我們的恥辱。”
“現在上級給了咱們一個翻身的機會,我們今後能不能在上級和兄弟部隊面前挺直了腰就看今天這一仗了。狗走千里吃屎,狼走千里吃肉。我們二十六團今後是狼還是狗,今天就要看我們的表現。”
“從這裡到陶賴昭,雖說還不到二十公里的距離。但上級要求我們四個小時之內,必須要趕到陶賴昭一線。今天就是累死了,全軍跑吐血了,也得給我按照指定時間趕到指定的地域。”
“一營長你親自帶著一連為全軍的先頭部隊,你們都把刺刀給我開啟,手榴彈的蓋子也都擰開。如果遇見有小鬼子阻擊,你就直接給老子打不用請示。全軍以連為建制跟在一連身後,就是跑吐血了也得給我在規定時間之內跑到。”
說罷,曹輝轉過身對著身邊牽著他坐騎,從關內跟過來的警衛員道:“我今天不騎馬,你們跑多少公里,我這個當政委的就跑多少公里。你小子就牽著我的馬還有你的馬跟著斷後的部隊。有戰士跑不動的,就讓他上馬。”
交待完自己的警衛員,曹輝一揮手對著面前排列整齊的幹部和戰士道:“沒有什麼好說的,還是那句話,這一仗是代表著我們二十六團的榮譽。我們今後能不能在上級首長面前直起腰,就看這一仗。全軍現在立即出發,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陶賴昭。”
隨著曹輝的手一揮,受命親自帶領一連為全軍開路的一營長不敢耽擱。接過身邊通訊員遞過來的衝鋒槍拉開槍栓後,一揮手帶著一連向南疾馳而去。待一連出發後,曹輝沒有絲毫猶豫的帶著後續部隊立即跟上。
看著曹輝帶隊出發的背影,還有部隊被他那幾句話撩撥起來的嗷嗷士氣,在他身後正忙著收攏炮兵以及電話線的團參謀長搖搖頭,嘀咕幾句這個新政委還有點水平,就轉身忙著別的事情去了。
倒不是他和賀方仁一樣看不上新來的政委,但對於他這個作為軍事主官副手的參謀長來說,明白戰場上時間的重要性。要是因為遲疑不決耽擱了時間,讓日軍搶了先機才叫做犯罪。尤其是現在已經習慣了賀方仁雷厲風行的他,很看不起拖拖拉拉、猶猶豫豫作風。
政委有些猶豫,他這個做參謀長的可不能猶豫。在戰場上,時間就是生命。雖說團長交待在新安的部隊由政委統一指揮,但此時的他也顧不得越俎代庖的嫌疑了。這時候不是應該猶豫的時候,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