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緊憲兵隊吧?進了那裡面的人有幾個能活著出來的?”
“今天我先動手是不對,可他們說什麼都行,但說我們的是狗我實在接受不了。但凡有辦法,我們也不願意穿上那身黃皮。誰不知道當漢奸可恥?可有什麼辦法,家裡窮,我們讀書的錢都是勒緊褲腰帶從牙縫裡省出來的,那裡有錢去買通徵兵官去?”
“他們當勞工是苦,是累。可我們又好到那裡去了?他們過的是豬狗不如的日子,我們的日子就好過?在新兵訓練的時候,一個動作做不到位,日本教官一個大嘴巴就扇過來。不打的你鼻子淌血,都不待停手的。”
“我倒是還對付,懂得日語,理解能力還算對付,學東西快。可就這樣,也常常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捱打。有的時候日本教官心情不好,就讓我們相互扇嘴巴子。臉不打腫了都不許停手。還美其名曰協和嘴巴。”
“至於那些不懂日語的就更倒黴了,在訓練之中捱打是家常便飯。經常有人被打暈過去。日本教官打,自己長官也打。打完了,還罰不許吃飯。什麼時候做對了,什麼時候才讓你回去休息。晚上睡覺的時候,和日本教官的夠一張炕。伺候完人還得伺候狗。我們是怎麼熬過來的,他們知道嗎?”
這個人說起自己的家世,讓楊震的心中卻是突然一動。他以前曾聽小虎子說過,以前在八路軍的時候,自己一次和他閒聊的時候,曾經詳細的和他說起過自己的家世。說起過現在的自己在東北的老家就在偽奉天省開原縣城關。楊震這個名字還是參加革命後改的,原名也是叫楊繼信。
當時自己還曾親口和他說過,自己在老家還有三個弟弟,一個和他年齡相當的妹妹。。如果自己犧牲在抗日戰爭中,讓他在革命勝利的時候,替他回老家照顧自己的父母。自己當時還開玩笑說要是到那個時候他沒有娶上老婆,自己就把妹妹嫁給他。
小虎子前兩天趁自己心情不錯的時候,還曾經和自己開玩笑問過自己。部隊現在已經解放了整個偽滿三江省了。要是今後都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離打到了奉天省的那一天也就不遠了。
到那個時候,那可就真的打回老家了。要是到了打回奉天的那一天,到時候自己可別忘記自己以前在關內的時候許下的諾言,把自己妹妹許給他當老婆。
難道這個人是這一世自己的弟弟?名字對,家裡的人口也不差,籍貫也對的上號。楊震揉了揉臉,又仔細的看了一遍這個偽滿國兵出身的新兵。別說,這眉眼之間和自己長的還真有幾分相似。
看到眼前這個大長官聽完自己的話後有些失神的樣子,楊繼財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說什麼。只是筆直的一副日式軍姿站在那裡。
楊震的失神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便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站的筆直楊繼財,楊震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後,對著另外一個人道:“不要拘謹,我說了今天我就是你們的兄長,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他都說了,你不說豈不是很吃虧?”
這個原本極為謹慎的新兵聽到楊震這番話後,也站起身來。不過這一站起來就看出差距了。楊繼財站的筆直,一看就是受過嚴格的訓練。而他站起來時候,身體繃的遠不像楊繼財那麼筆直。雖不是七扭八歪,但也說不上正規。
站起來後,他看了看楊震,又看了看身邊的楊繼財,謹慎的道:“報告長官,俺叫劉黑娃,今年十九歲,是天津人。家裡沒有什麼人,俺爹走的早,家裡就俺們娘倆。俺本來還有一個哥哥,七七事變那年二十九軍南撤的時候跟著走了,家裡就剩下我和一個老孃。”
“原本我是在碼頭上做力工扛大包的。苦點是苦了點,可終歸還是有口飯吃。今年開春,俺和大夥在碼頭等活的時候,小鬼子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突然包圍了天津港碼頭,將裡面的力工都抓了起來。”
“抓起來後,什麼都沒有問。餓了三天,塞上火車就直接運到了富錦當勞工。來的時候家裡人誰也不知道,俺也不知道老孃怎麼樣了。俺們到了這裡,一天從早上天還沒有亮就被皮鞭抽起來,午夜才能回去睡一會。一天兩頓橡子麵粥,吃下去一袋煙的功夫就餓的潛心貼後背了。”
“連身衣服都不給,身上就穿著來的時候那身。磨爛了,就只能找個水泥袋子套身上。這北滿冷的早,進入十月晚上就下霜了。沒有衣服,只穿著水泥袋子,晚上凍的都睡不著。有病了,也不給治。人還有氣那,就抬到山溝裡一扔,任憑野獸撕咬。”
“俺們這三百多被抓來工友,到被部隊解救的時候,就剩下一百多人了。要是等過了這個冬天,恐怕連這一百多人都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