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曾經與他說過,要儘可能的多給中級指揮員一些鍛鍊。除了在課堂上學的那些東西之外,更多的還是需要他們到戰場上去體驗。
而作為高階指揮員,在制定完整個作戰計劃之後,更多的是協調整個戰局,使得整個戰局的發展能向自己預定的方向發展。而不是到處指手畫腳,干涉下邊指揮員的指揮。當然如果中級指揮員的能力不夠,或是畏戰、避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儘管郭炳勳已經決定將此次反擊全權交給了杜開山,但在發起攻擊的偽滿軍已經接近被放棄的第一道防線時,還是回身拿起了野戰電話,直接要通指揮所就設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杜開山。
對於自己這個在川軍便認識的老熟人,郭炳勳也沒有客氣。電話一接通,便開門見山的道:“此次反擊,我已經決定全權交給你指揮。我除了給你協調炮火支援之外,不會干涉你的任何指揮。”
“不過有一個前提我可要先給你說好了。這次反擊,你可要給打好了。若是反擊不利,吃不掉髮起攻擊的這個偽滿軍旅的大部。或是傷亡過大,影響了下一步的作戰,你小子就自動給我請辭,去炊事班給我去炮兵團背大鍋去。”
電話那頭的杜開山聽到郭炳勳的話後,先是一愣,然後便是一陣子狂喜。同為三個團長,王光宇獨立指揮作戰最早。除了之前在阿城與五常交界處,那場阻擊戰之外。在前一階段作戰的時候,便獨立指揮一個團的部分部隊對中路之日軍十二師團二十四聯隊展開過騷擾作戰。
而劉長順在前一階段法司河作戰的時候,也被司令員充分授權,在河北岸打了一場痛快的殲滅戰。雖說規模不算大,但好賴也算獨立作戰一把。三個團長之中,只有自己還一直沒有嘗試過什麼叫獨立指揮。
儘管在廟嶺子山圍殲日軍第八師團部隊之時,自己也曾經單獨指揮過後續作戰。但杜開山始終固執的認為,那不是戰鬥,那是打掃戰場。
司令員在將戰場的控制權交給自己的時候,一個大隊的小鬼子能站起來的剩下不到一箇中隊。在學生官出身,一貫爭強好勝的杜開山看來,有著強大的炮火支援,在看看自己手中在川軍時候壓根就無法想象的傢伙。消滅不到一箇中隊的鬼子,那根本就能算得上戰鬥,便是連打掃戰場都有些勉強。
對曾在抗聯任過師長、師政委,最後官至副軍長的王光宇,杜開山不敢有異議。在這個性格耿直的四川漢子看來,人家一個副軍長,肯來當一個團長已經是屈才了。更何況人家早在抗聯當師長的時候,獨立指揮過很多次戰鬥。
雖說師的規模小了點,兵力還不及自己現在手下一個營多。但人家的位置也是真槍實彈打出來的。在東北這種險惡的環境之下,恐怕沒有人原因攀什麼裙帶關係,來當這個師長。
去年冬天零下四十多度酷寒,積雪沒腰的經歷,讓他們這些出身四季溫暖,冬季穿單衣、草鞋也可以過冬的四川人極為不適應。就算適應性極強的杜開山,也不禁要暗中罵一句:“該死的東北,該死的東北天氣。”
自己在穿得暖、吃的飽的情況之下,一想起去年的酷寒還心有餘悸。人家很多的時候都只能穿著單衣,在很多時候連飯都吃不上的情況之下,還能熬過大半個冬天。並且一熬就是這麼多年,單憑這份意志力就讓杜開山佩服的五體投地。所以對於王光宇這個既是自己上級,又是自己平級的競爭對手,杜開山還是很佩服的。
但對於和自己一起提起連長、營長,現在又一起提起團長的劉長順,杜開山就是有些不服氣了。倒不是說楊震這個司令員偏心眼子,對與自己一同出身十八集團軍的劉長順另眼相看。法司河那一戰,只是一個特例。自己當時還在廟嶺子山一線圍剿殘敵,就是想趕也趕不上。對於司令員處理事情的公平度,杜開山還是信服的。
說實在的,杜開山對楊震是打心眼裡佩服。這個司令員,雖然年輕,年紀比自己還小,但能將來自五湖四海的部隊攏的這麼心齊,讓大家沒有因為內部的事情削弱戰鬥力。除了憑藉一己之力避免了大家被小鬼子用來做**解剖之外,最關鍵的就是一個公字。這一點也是杜開山最佩服的。
要知道即便是川軍內部,也相互傾軋的厲害。早些年更是大打出手,內戰連連。而自己這位司令員,年紀輕輕能把來自川軍以及戰俘中的其他部隊系統的人,加上十八集團軍部隊的,本地抗聯的人能團結到一起,沒有起過內部紛爭,單單這一點就不是別人能做到的。
他的這番心裡所想,純粹是單純的競爭心裡。他與劉長順在訓練之中競爭,在作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