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被張鼓峰一線所吸引。
他是關東軍參謀長,不是負責剿匪的獨立守備隊的司令官。滿洲國與蘇俄又有著漫長的邊界線,他的精力不可能被一小捏暴亂分子所牽扯。
儘管這些暴亂分子手中掌握著對於日本來說,幾乎可以算的上最高機密的機密。儘管這些暴亂分子剛剛乾掉了一個帝國陸軍的少將還有整整一個大隊的精銳。
相對於心不在焉,根本就沒有把這事太過放在心上的磯谷廉介。此時被從屁股還沒有坐穩的第二師團長任上給一腳踢出來又做回老本行,幹起了獨立守備隊才應該乾的差事的第二師團長安井藤治卻是心中大大的不平。
在安井藤治看來,這些暴亂分子有獨立守備隊與滿洲**對付足矣。作為自明治大帝建軍以來便是陸軍最精銳的師團之一,第二師團的對手應該是此時正在張鼓峰一線與朝鮮軍激戰的蘇軍,或是南下去對付支那的正規軍。對於這一小撮暴亂分子,實屬有些大材小用了。
更何況對於在獨立第五守備隊司令官任上,沒有少與抗聯打交道的安井藤治來說,這些人生地不熟的從關內運來的支那戰俘對關東軍與滿洲國的威脅,在他眼中遠不如北滿的趙尚志、周保中等抗聯來的更有威脅。
只是關東軍司令官既然下了命令,作為下屬的安井藤治不執行終歸還是不允許的。不平歸不平,但對於安井藤治來說,植田謙吉的命令終歸還是要執行的。
在植田謙吉的催促之下,昨日傍晚,安井藤治便冒著大雨趕到了五道嶺鐵礦。當看到滿地幾乎已經被炸成了碎片的屍體的時候,就算安井藤治的涵養在高,再有大將風度,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尤其在看到野副昌德從瓦礫堆中被扒出來時,渾身上下只剩下了半拉腦袋加一條缺了一隻手的胳膊,還算是屍體的部分只不過僅佔身體的五分一的時候,也不禁多了一份兔死狐悲的感覺。
沒有別的原因,讓他產生這種感覺只因為野副昌德死狀太過悽慘而已。若不是僅剩的那個肩膀上的將星,恐怕沒有人能認得出來,這點僅存的東西便是大日本皇軍堂堂的少將獨立守備隊司令官的屍體。
真正讓安井藤治安下心來執行植田謙吉清剿命令的正是對野副昌德的兔死狐悲。在槍斃了那個居然棄大日本皇軍將士高貴的屍體於不顧的偽滿軍連長之後,安井藤治將善後工作留給了偽滿軍警。而自己則帶領主力循著楊震一行人留下的蹤跡追擊了下來。
同時給已經抵達葦河的第十二師團部隊下令,命他們不用在來五道嶺鐵礦匯合,務必於下午一時之前抵達平山一帶後,向南搜尋前進。並從東邊構成包圍圈,截斷阿城與珠河之間的山地。由五常出動的一百多滿洲國森林警察部隊以及阿城憲兵隊則直接由現駐地向北平推。
楊震即是幸運的,又可以說是不幸運的。傍晚的那場瓢潑大雨即拖延了安井藤治的追擊腳步,將他們行軍留下來的蹤跡衝的一乾二淨。否則就算有馬匹可以代步,但傷兵滿營的他們也走不快。但也就是這場大雨讓他的傷口發炎,引起高燒不退,拖延了這支小部隊的行程。
安井藤治在大雨過後發現失去了對手的蹤跡之後,也沒有絲毫的含糊,命令各部不得休整,連夜追擊。並採取了三面合圍的方式,東以板房至曹家屯子一線為東線,北以濱綏鐵路的界,西以五道嶺鐵礦為邊緣,南以西泉眼河為封鎖界。採取東西對進,南北平推的方式,對包圍圈內進行拉網掃蕩。
安井藤治認為傍晚的那場暴雨會給其帶來麻煩的不單單是自己,那個對手也是一樣。自己被大雨遮擋了視線無法追擊,那個對手也會在大雨之下,難以行軍。他肯定還在藏在這一片山區。
在午夜的發現,更讓自以為判斷準確的安井藤治欣喜若狂。他可以斷定,眼前的這具身穿已經摘去軍銜、領章的帝國陸軍制服的屍體,一定是自己要找的人中的一個。
這個人不是掉隊的,安井藤治可以肯定。因為據擊斃他計程車兵彙報,發現此人之時,此人身邊還有一個人。只不過這個人的槍法很準,在夜間單憑對手槍口的火光便可以準確的擊中對手。抓捕的人因為被這個人纏住了,才使得另外一個人得以逃跑。等擊斃這個人之後,在搜捕那個人卻始終沒有找到蹤跡。
對於逃走的那個人,對於這些支那暴徒的身份清楚的很安井藤治雖不以為然。但對於這具屍體的身份卻是讓他很重視。因為能有這種槍法的只能是老兵,而且絕對是在戰場之上用子彈喂出來的那種老兵。而這種身經百戰,又沒有負傷的老兵是絕對不會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