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氣,被顧海這麼連吹帶捧地說上一通,倒也散了大半,半開玩笑地說道:“朕若是護著齊王世子,只怕就不是千古難得的聖明天子,而是頭腦昏聵的昏君了。”
顧海深諳見好就收之道,忙笑著應道:“皇上這麼說,微臣實在誠惶誠恐羞愧難當。微臣句句都出自肺腑,絕不是逢迎拍馬。”
顧家已經表明了態度,該說的話都說了,齊王世子也受了嚴懲。再追究下去,未免有得理不饒人之嫌了。
顧海很快便住了嘴,退回原位。
很快,朝堂上就商議起了朝政大事。
這件事,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表面看來,如石子沉入湖心,連水花也未濺起。可眾人心裡都很清楚,此事還遠遠沒結束。
……
朝會散了之後,元帝召了太子到福寧殿裡。
太子不偏不巧地和昨天晚上齊王世子站的位置相同,張口道:“父皇特意召兒臣前來,不知有何事相詢?”
元帝看著畢恭畢敬的太子,眉頭微微一皺。
父子之間本該是最親密的。不過,到了天家,摻雜了皇權的威嚴,父子間的親情也摻雜了許多不該有的東西。
譬如猜忌,譬如懷疑,譬如提防,譬如疏遠。
在天家,先是君臣,然後才是父子。
“今日顧侍郎在朝堂上說的話,你也都聽見了。”元帝淡淡說道:“朕想聽一聽你的意思。”
他的意見?
他應該有什麼意見?
或者說,元帝到底希望他有什麼意見?
太子心念電閃,應答得也格外謹慎:“兒臣覺得,顧侍郎此人有些狷狂。在朝堂上就敢指責皇孫,委實膽大。”
這不痛不癢的回答,聽得元帝皺起了眉頭,聲音裡也多了幾分不快:“除此之外,你就沒別的想法嗎?”
不妙!
這是元帝即將動怒的前兆。
太子腦中警鈴大作,說話愈發謹慎了:“兒臣不敢妄言!”
元帝看著太子那副畏縮不敢言語的樣子,心裡的火苗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