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劉遐遭襲的訊息很快傳了開來,在蘇峻的中軍大帳裡,“砰!”的一聲巨響,一條几案被當場拍成了一堆碎屑,蘇峻刷的起身,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再說一遍,可是當真?”縱然以他那沉穩多智的性格,乍一聽到劉遐營寨被近萬騎兵從後部衝破,仍是免不了大驚失色。
斥候渾身一個哆嗦,差點跌坐在地,強撐著答道:“稟將軍,千真萬確,末將回返時,敵騎已衝破了寨牆,而劉將軍完全來不及構築起防禦。。。。”接下來,斥候結結巴巴的講訴了破寨經過,其實速度很快,也很簡單,騎兵遠遠擲出勾索,然後策馬橫向賓士,一條兩條或許拽不倒寨牆。可是近千條同時拉呢?自然是轟然倒塌。何況寨內還有荊州軍的降卒,他們本就人心未附,一見形勢不妙,當即反水,反過來幫著羌軍攻殺起了寨內的流民。
“完了,完了,劉將軍完了!”蘇峻面色蒼白,嘴裡反覆唸叨著同一句話。
一名部將勸道:“將軍,要不要派軍支援?如果及時出兵,劉將軍或有一線生機。”
蘇峻搖搖頭道:“來不及了。我軍加降卒在內,不過萬餘人,而對方也有上萬騎兵,如何能救得了?一個不好反把自已搭了進去。何況營寨就在石頭城下,若傾巢而出,王敦豈能不趁機來犯?果真如此,只怕你我休想有命再回返江北!”
將領們也知道蘇峻說的是實話,經過與王敦對戰時連續幾天的相互配合,已使他們與劉遐軍結下了深厚的戰鬥友誼,儘管內心很難接受友軍即將全軍覆沒的下場,卻無法可想,只能面對現實,一時之間。帳內響起了成片的嘆息聲與怒罵聲。
半晌,蘇峻回過神來,無力的揮揮手道:“你們都出去罷,嚴加戒備,本將一個人靜一靜!”
“遵命!”將領們相視一眼,齊齊施了一禮,陸續離開。
蘇峻則重新來到條几案坐下,取來紙筆埋首疾書,他覺得建康的形勢已完全脫離了掌控,這裡的發生的一切必須稟報給系師知曉。並請求系師強令祖約渡江,否則,沒了劉遐,光憑自已那萬餘兵力與朝庭兩萬禁軍,如何能攻得下石頭城啊!
假如問起劉遐大敗最高興的是誰。當非王敦莫屬。暗哨奔回來彙報時,他樂得捋須哈哈大笑。然而,站立身邊的錢鳳卻面現憂色,只要想一想就明白,交戰這麼久,折損的要麼是荊州軍,要麼是朝庭一方,把雙方說成兩敗俱傷毫不為過。
至於雲峰雖有參戰,與雙方都交過火,實力卻不見有損,隨著那近萬騎兵的到來,更是得到了極大的增強,可以說,如果他不大意,已立於不敗之地,想全殲一萬多騎兵,既便朝庭與自已一方聯手,也是極其因難的一件事。…;
錢鳳意識到,這一次兵逼下都,或許是給他人做了嫁衣裳,不過錢鳳也沒提醒王敦,說了又有什麼用呢,到了這個地步難道還能與朝庭握手言和?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隱隱的,錢鳳有了種不好的預感,神色複雜的看了眼王敦,心中暗念:‘大不了以身殉丞相的知遇之恩便是!’
“阿兄,弟殺的可真痛快啊!”,而在戰場上,姚益生剛一來到雲峰身邊,就忍不住大聲叫喚起來。
“砰!”雲峰心知他被憋壞了,當即重重拍了下姚益生的肩頭,讚道:“不錯,今趟益生你立下大功,待回返秦州後當重重有賞!”
姚益生心裡一喜,有云峰這句話他感覺這麼長時間的潛伏值了,連忙推辭道:“弟不敢當,為阿兄分憂乃弟份內之事。”
“呃?”雲峰倒是詫異的看了看姚益生,這麼長時間不見,似乎成熟了不少,隨後搖搖頭道:“這是你應得的,也是羌族兄弟們應有的回報,對了,你可有靜兒的訊息,她現在如何了?”
“阿兄放心便是,舍妹一切安好,若能趕的及,阿兄說不定還能看到幼兒出生呢。”姚益生也非常關心姚靜的動態,如果生個男孩,那他就是國舅了。根據他與姚戈仲的推測,這一趟建康之行結束後,雲峰自立一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其實不光是他倆,秦、涼、梁、益四州的官吏軍民都是這麼想的。
雲峰放下心來,同時也暗暗計算起了行程,他希望能親眼見著孩子出生,就在這時,突的眼神一凜,不自覺的自言自語道:“嗯?劉遐怎麼還沒死?”
眾人紛紛抬眼,不大的區域裡,原荊州軍已集中起來,約有兩千多人,被收剿了武器,不安的看著正四處奔逃,完全沒有目的流民們,身後則是散開來的羌騎在追殺他們,不需要雲峰特意交待,羌騎根本不留活口,追上前就是一刀,姚戈仲這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