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紛爭不斷,重現當年李特率秦隴流民入蜀的亂象,甚至還有過之!如此一來,原持觀望的計程車人與民間豪強必會群起相抗,至不濟也會結堡自守,只怕楚國無一日安穩了,內部不靖。何以御外?
再退一步說。由於你妹文君的緣故。楚主豈能不對你心生猜忌?呵呵~~此人面相雖善,又滿口仁義道德,實則論起手段之陰毒,即便司馬仲達、曹孟德之流亦是拍馬難及,他若有心,只怕不到死,你都不會有分毫覺察,如此心性。豈能事之?
而秦王雖然強勢,手段也凌厲迅猛,為人卻算磊落,不會無端加害於人,元規,江東大變大即,你可莫要糊塗啊!”
說完,王導目含殷切望向了庾亮。
其實,庾亮不是不明白,他只想維護現狀。但王導的分析打破了他的幻想,只得無奈道:“哎~~時勢如此。亮不順應還能如何?明日亮往吳走一遭,一待秦軍渡江,立刻引軍前來!”
王導搖搖頭道:“元規,老夫觀你還是心有不甘啊,秦王曾假借道徽之口散出將來天下一統之後的朝庭架構,你總聽說過罷?軍政大權不再獨歸於皇帝,而是皇帝與元老院共享,皇帝從此不能獨斷專行,如此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所放不下,不就是那點土地?元規,聽老夫一句勸,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該放就得放下,紀氏下場你可記得?諾大家業,一朝分崩離析,思遠(紀瞻表字)若地下有知,只怕九泉之下亦不瞑目啊!
如今老夫也想明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操那麼多心作甚?有百畝土地容身,足矣,他日秦王滅去劉琨,我琅琊王氏會把多佔的田地與山澤如數退出,以為表率!”
庾亮大為震動,王導的胸襟令他欽佩之極,不由咬咬牙道:“有大司徒在先,亮當追隨驥尾!”
王導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神秘的笑道:“這樣罷,老夫告你一個秘密,你千萬勿要張揚,慕容部族長慕容廆實為他人假扮,真正的慕容廆已於數年前被劉琨暗害,這也是慕容部肯效力於劉琨的緣由,而劉琨曾試圖誣害慕容部世子慕容皝,卻被祖約洩密,使得慕容皝僥倖脫逃,如今已投效了秦王。
因此,只要秦軍渡江,如能揭穿慕容廆的真身,劉琨立將敗亡!以上皆為秦王透過道徽語老夫知,雖令人震驚,秦王卻絕非妄語之人,再結合劉琨的為人行事,當可採信,元規,說了這麼多,你可明白老夫的用意?”
“這。。。。”王導透出的資訊非常重要,庾亮一聽就明白,這使他徹底斷去了搖擺的心思,正待稱謝,但王導最後一句又似是話中有話,不禁細細凝思起來。
然而,庾亮實在想不出話中的意味,只得拱了拱手,問道:“請大司徒明示!”
王導的面容立時一片肅穆,向東郊權貴聚居區指了指:“劉琨派軍圍住景猷府宅,若所料不差,一旦以伏兵擊破京口援軍之後,必將揮師強攻,而這一天,不會遲於十天半個月!
以秦王思緒之周密,定然會預作佈置,奈何力量懸殊太大,能否守住,不好說啊,老夫望你火速往吳國,以最快的速度領軍來援,景猷深得秦王敬重,其女荀灌與秦王亦師亦妻,你若能救他一命,秦王當會感念其恩,如今可明白了?”
說到這個地步,再不明白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庾亮感激的施了一禮:“亮受教了,亮連夜動身,爭取半月之內引軍回返!只是,亮另有一事相托,請大司徒把亮的家眷一同帶往京口!”說完,站起身一躬到底!
王導連忙上前扶住,呵呵笑道:“元規請放心,趁劉琨不備,帶十來人離開倒不算什麼,你安心前去便是,這個。。。。老夫也有一事相托,不知當講不當講?”
“呃?”庾亮一怔,連忙道:“請大司徒直言!”
王導捋須微微笑道:“道徽曾有言,元老院由十五人組成,其中江東士族佔五,據老夫估計,景猷以其品行出身、與秦王的淵源,必為元老之一,呵呵~~老夫對這元老頗有幾分興趣,聽說元老可以聯合起來否決皇帝的旨意,這倒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啊,老夫想一試其中滋味,不知元規可願支援老夫出任元老?”
事到如今,庾亮總算明白了王導的來意,其實他一直都很納悶,當年孝元皇帝在世時,自已和師尊,與王導雖不至於撕破臉皮,卻也談不上友好,平日更沒什麼來往,可今日王導為何會點醒自已,他真有這麼好心嗎?
原來,王導還是為了他自已啊,透過點醒自已來獲得回報,在將來新朝的政治版圖中獲得一立足之地!
他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