舷咬上,不多時已傾覆沉沒到了海里,甚至有個別船隻主動減速示意投降,也逃不脫被擊沉的命運,秦軍根本不收降卒!
一股巨大的虛弱感迅速傳遍全身,韓雍意識到,這一戰徹頭徹尾的敗了,還敗的如此之慘,把所有本錢都輸個精光,猛晃了晃腦袋,韓雍失神道:“逃到哪?咱們還有何處可去?秦軍接下來必然上岸,岸上那幾千人如何能抵擋住秦軍?”
韓福急聲勸道:“父親,您要振作啊,咱們只要逃回岸上,可以去江東投靠劉琨,如果您擔心隻身投靠不受待見,那咱們隱姓埋名躲藏起來也行啊,天下那麼大,秦王如何能尋到您?父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再耽擱真的走不了了啊!”
眾將也是七嘴八舌連聲勸說,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逃命希望,也沒人願意掉落海里成為鯊魚的腹中美食。
韓雍恨恨看了眼前方,儘管他的位置處於最後,但已方戰艦的四散而逃,使得自已與秦軍之間再無遮擋,已經有數艘正在調整航向,看樣子即將合圍而來。
“走!”韓雍猛一揮手,舵手、操帆手、槳手如蒙大赦般,立刻投入了緊張的操作當中。
韓雍意圖逃跑的舉動被始終留意他動靜的庾文君全看在眼底,她連忙放下望遠鏡,轉頭喚道:“將軍,韓雍要逃了,咱們快追吧,可不能讓他跑掉啊!”
雲峰迴眼一看,庾文君的小臉蛋紅撲撲的,目中泛出躍躍欲試的光芒,看來是手癢癢了,也難怪,前方乒乒乓乓戰況激烈,自已這條船卻窩在後面,連雲峰都有些按奈不住了,於是猛一揮手:“傳令,目標韓雍,全速前進!”
船隻驀然加速,從側面,向著韓雍座船包抄而去,偶爾碰到零散敵船,犁頭鏢立刻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狠狠叮咬上去,直把庾文君看的拍手歡呼,整個人亢奮之極。
就連原先窩在船倉裡的眾女都跑上船頭,興致勃勃的指點著這一邊倒的戰鬥,荀灌娘雖是表情不見動容,不過,她的目中偶爾爆出的精芒卻顯示她的內心絕不平靜,其實她也想放聲歡呼,但沒辦法,有庾文君在身邊,她得維護師尊的形象。
韓雍那裡卻是另一番景象,船上呼喝連連,所有人的精神有如張滿的弓弦緊緊繃住,他們深知不能讓秦軍戰艦形成合圍之勢,因此呈蛇形在海里逃竄,不得不說,韓雍座船上水手的操舟技術還是挺不錯的,這些人至少有十年以上的經驗,每每即將被圍上時,都能險之又險的突然轉向,甩開圍追的兩艘秦軍戰艦向另一個方向逃去,速度不如人,就只能採用這種方式,但造成的惡果是,海岸線仍是一條細細的黑線。
“父親,不好,秦王追上來了!”
已是滿頭大汗的韓雍順著韓福的提醒側頭一看,一艘飄揚著雲字大旗的六十丈鉅艦正乘風破浪而來,兩側的大槳,有如蜈蚣細足,每一次拍打水面,都能帶動船身向前移動一大截,眨眼間,僅剩下五百步的距離了。
被三艘秦軍戰艦圍堵,而且還不斷會有戰艦加入,再一看自已距離海岸線至少還有十里的距離,韓雍心知逃生的希望極其渺茫,索性一狠心,喚道:“停船!”
“父親,您這是。。。。”韓福面色大變,急聲追問。
“逃不掉了!”韓雍無奈道:“且看秦王如何處置你我。”
艦上眾將也明白當前的形勢,只是,秦王能手下留情嗎?逃又能向哪逃呢?或許,秦王只是仇視韓氏父子,和咱們應該沒太大關係。
眾將於絕望中仍存留著些許希望,紛紛看向了雲峰。
雲峰也揮手止住行船,打量起了對面的韓雍,韓雍面容瘦削,面板微黑,目光冷厲,顯示出他的心狠手辣,此時的他,似是無所畏懼的直視自已,但仔細看去,那攢成拳頭的手掌正在微微顫抖,其實韓雍是個不可多得的水軍將才,並不遜於蔣炎,可惜的是,他惡事做絕,不得不死。
雲峰也不願多說,將死之人,沒什麼好說的,他緩緩抬起手臂,就要向下壓去,韓福頓時大駭,猛然喚道:“秦王且慢,莫非你要趕盡殺絕?咱們與你無怨無仇,先前為敵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我韓氏長於水軍,若秦王肯饒過咱們父子,父親願意為您效力,可指天為誓,絕不食言!”
說著,韓福急忙看向韓雍,催促道:“父親,您說個話啊,咱們韓氏願意永遠臣服於秦王。”
韓雍其實早有請降之心,只是拉不下臉面,既然韓福先開了口,相當於給他架了個梯子,於是,身形一擺,正待下跪求饒,雲峰那令人絕望的話語聲已是傳來:“韓雍,你別把自已看的太高,水軍缺了誰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