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秀美的眉頭微微斂了一斂：“你想起什麼了？”
“您真的知道？”舞空反問。
靈玉天尊的笑容有些苦澀，搖頭道：“我不知道。”
“您是神仙啊！您看我和寒衣一眼，便知道我們的來歷，還知道我們的名字，怎麼會……”
“舞空，一切皆有定數。你既已煉製成丹，又受了洗仙池的靈氣化形，何必再去追究從前？在進入煉丹爐的那一刻，你便已經重生。”靈玉天尊的話充滿玄機。
什麼羅裡囉嗦，不願意說就是了，我還不屑知道。
舞空在心裡自我催眠了一番，閉緊了嘴巴。
她本來就是穿來的，從前怎樣，本來就跟她無關。靈玉天尊說的也算沒錯，從自己的魂魄進入煉丹爐那一刻起，無論是自己，還是這粒仙丹的前身，都已經重生。
“好吧，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兒——師父，是您煉製了我和寒衣嗎？”舞空忍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不是。”靈玉天尊毫不猶豫。
舞空的心放回了肚子裡，一會兒便笑逐顏開：“師父，我當了您的徒弟，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我了吧？這就夠啦！”
“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二字。你別忘了，你是仙丹，還修成人形，是仙丹中的佳品。上至九十九重天，下至十八層地獄，只要是修煉之人，人人都恨不得得到你，吃了你呢——這算不算欺負？”靈玉天尊的笑容歪著嘴角笑著，笑容邪邪的，壞壞的，全然沒有平日的溫和端莊。
舞空嚇得渾身汗毛倒豎——天啊，難道我成了唐僧肉？誰讓字上輩子叫舞空，難道人家唐僧修成了旃檀公德佛，那些好吃鬼要改吃舞空肉了？
我要修煉！
為了不被吃！
第004章 偷聽（修改）
為了不被吃，舞空修煉的熱情空前高漲起來。
每天早晚，她都會跟著靈玉天尊修煉一個時辰，白天便自己在紫苑修煉。靈玉天尊只要不忙，都會到紫苑來指點，再加上舞空似乎骨子裡便對修煉之事極為熟悉，稍加提醒便可融會貫通，短短的兩個月，舞空竟然已經可以不用靈玉天尊幫忙，自己召來祥雲了。
靈玉天尊看舞空進步如此神速，即高興又得意，看向舞空的目光都有些寵溺，連舞空自己都覺得自豪起來。
這天，她在紫苑修煉。
她平日氣息的遊走都非常順暢，今日卻不知道怎麼了，心口處總好像有個什麼關卡，那氣息就是衝不過去。
她試了半個時辰都不曾衝破，心裡便有些慌亂，連忙胡亂收了勢，跑去翠屏苑看靈玉天尊回來了沒有。
靈玉宮的大小事務都是大師兄暖陽在管，靈玉天尊的翠屏苑平日也只有幾個灑掃的小仙娥，跟舞空也熟識了，又知道靈玉天尊疼她，從來不曾阻攔。
今天卻有些奇怪，遇見了的小仙娥看見她，眼神裡都有些猶豫，彷彿想攔著，又不知道該不該攔。
舞空心裡本來就裝著事兒，只覺得小仙娥有些異樣，並未深想，仍舊徑直來到書房門口，正要推門，就聽裡面有人高聲喊了一嗓子：“夙陌！”
夙陌是什麼東東？
而且，喊話的似乎是個陌生的女聲，師父有客？
舞空這才想起小仙娥的曖mei表情，連忙吐了吐舌頭，正要離開，就聽那個女聲繼續說道：“你喜歡上舞空那丫頭了，是不是？！”
吖？
還有我的事兒？
舞空聽到自己的名字，腳下一滯，忍不住好奇心起，連忙偷偷隱了氣息，把耳朵貼了過去。
靈玉天尊苦笑了一聲，冷冷的說道：“別說她只是個孩子，我根本不會動那樣的心思，就算我真的動了，又與你何關？你變成男身入我門下，我看在敖君的面子上也就罷了，誰想你會欺師滅祖？！”
“你胡說！我……”女子的嗚咽聲。
“那你在茶裡放了什麼？就憑這一點，我哪怕將你丟回東海，你父王也只會罵自己教女無方！”靈玉天尊顯然是氣急了，沒有一絲平日的笑意溫和。
那女聲哭泣抽噎了半晌，才軟軟的說道：“夙陌，這五百年裡，我日日守在你的身邊，你竟然不知道我的心思嗎？現在，你居然為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兒……”
“與她無關。你今日既做出這種事情，又露了真身，你我師徒之情已盡，請公主回東海去吧。”靈玉天尊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好，好！你既無情，我敖袖也絕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