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琮兄弟,你怎麼轉身就走啊!”
賈琮微笑道:“薛大哥哥還有臉說,什麼地方也敢帶我去?回頭我告訴我父親和我哥去。”
薛蟠聽得賈琮要告訴家裡大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呵呵乾笑道:“琮兄弟,都是我糊塗了,你要打也好,要罵也好,千萬別回去告訴家裡人。”
賈琮笑了笑,拖長了聲音說道:“要我不告訴家裡人,也不難。端看你的誠意如何了?”
薛蟠眼皮狂跳不止,搓了搓手,討好地笑道:“琮兄弟,你要什麼誠意?只管說,我要支吾一下,我就不是個東西。”
你本來也不是個東西。賈琮看了看鄰桌的幾個連聲高呼‘該禁該禁’,笑得和彌勒佛似的讀書人,心中嘲諷道,該禁,還吸血鬼始祖該隱呢,一會你們就該哭了。
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賈琮笑道:“時候也不早了,咱們便走邊說吧。”
走出茶館,尋了個僻靜的地方,賈琮就將想好的辦法一說。
薛蟠頓時臉色一變,降了聲音道:“這樣不大好吧。”
賈琮嗯了一聲,笑眯眯道:“不知道薛大哥哥特意帶我去見名妓這事,王家大人可知道。哎呀,我嫂子才說王子騰大人很喜歡我呢,要我常去他們家玩玩呢。”
薛蟠自他老子死了之後,最畏的就是他舅舅王子騰,聽見賈琮要向他舅舅告狀,頓時傻了眼了,忙說道:“我也是一番好意。那鄭大娘真真是個國色,而且也是慕了你的名,才想見一見你。”
“原來是個國色啊。”賈琮笑得十分天真無邪,攏了攏衣袖,語氣溫和道:“薛大哥哥,你這是見色忘友啊。原來,為兄弟兩肋插刀,為美人插兄弟兩刀的就是你這種人啊。”
薛蟠險些咬到舌頭,急忙分辨道:“胡說,我又不是寶玉,怎麼——”
賈琮歪了歪頭,似笑非笑道:“在薛大哥哥心中,寶哥哥原來是個見色忘友的奸詐小人啊。”
“我不是這意思。”薛蟠耷拉一下腰,顫抖著嘴皮子,委屈地快哭出來了:“我是說寶玉若知道這樣的絕色美人想見他,定然是高興得不得了,更不會在意什麼名妓青樓?”
“是嗎?”賈琮嘿嘿冷笑了幾聲:“薛大哥哥這意思,是還想帶寶哥哥去見見那位名妓,不知道二太太和薛姨太太可知道這事?”
“不是,不是!”薛蟠幾乎說不出話來了,過了半天,才求饒道:“琮兄弟,琮祖宗,我聽你的還不成麼?”
賈琮呵呵一笑,讚賞道:“薛大哥哥這樣想就對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啊。你也是經商的人,良心這玩意能值幾枚銅板。”
賈琮稚嫩小臉,露齒一笑,尖尖的虎牙被光影一照,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邪惡感,薛蟠不自覺的點了點頭,似乎領悟到了什麼奧義。
茶館裡,幾個讀書人抨擊了一陣世風日下,嚷嚷著不但要明令禁燬演義野史,還要禁止戲子不許扮聖賢神明以及皇帝,更不許婦人上廟拜神等等。
茶博士側目而示,這夥一杯茶喝到沒味的窮酸秀才,真是膽大過天,臉也大過天,喝茶也能喝得滿嘴胡話,有病得治啊。
那幾個讀書人喝光了新添的茶水,打了個水嗝,互相看了一眼,感覺差不多了,挺著肚子站起來,走到茶館門口,拿腔作勢地拱著手作禮:“諸位兄臺,別忘了今兒咱們商議的事,明兒還是這裡,咱們再聚一聚。”
“忘不了,兄臺放心。到時候咱們一起上書,什麼權貴府也不懼。”
“就是這話,說定了——”
“哎呀……”女子一聲尖叫,嘩啦一聲巨響,迅速引來了圍觀的人群。
“我的腿……我的腿……”頭髮花白骨瘦如柴的老婦倒在地上,抱著腿哀聲慘叫。
一個二十出頭的美貌少婦看著老婦,想伸手去攙扶,卻又不敢,含淚道:“婆婆,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老婦頭上豆大的汗珠直落,臉都痛得扭曲了,卻忍著痛喘氣道:“別管我,快看看那瓶子有沒有摔著?”
少婦看了看不遠處摔成幾塊的玉瓶,瞬時淚如雨下:“瓶子摔碎了……”
老婦頓時一口氣上不來,險些厥過去,捶著胸口道:“柱子他爹,我對不起你啊,我沒用啊,我沒用啊!”
“婆婆,你要有個萬一,我怎麼和相公交代……”
少婦哭得越發傷心不已。這大街上演的苦情劇,很快吸引到了更多的觀眾。
“……都是你們撞傷了我婆婆,你們別想跑……”
幾個讀書人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