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有事託了蓉哥兒去辦。”
賈珍一聽鳳姐兒,眉頭就皺了起來,問道:“有什麼事兒?”
尤氏笑道:“送了老太太給的棗泥山藥糕過來,陪著蓉哥兒媳婦說了一回子話,還問我瑞大爺的事兒是怎麼料理的。我留吃飯,她也不肯,說是趕著回去有事呢。”
賈珍聽了這話,便道:“這糕點她既克化的動,也別等那府裡送來,再去尋個好廚子,日常做給她。”
尤氏看了賈珍一眼,笑了笑應下了。賈珍又問賈蓉道:“你這是往哪去啊?”
賈蓉縮了縮脖子,小聲道:“薛大哥哥請喝酒,打算出去一趟。”
賈珍似笑非笑道:“請喝酒?不是出去收賬。”
賈蓉頓時嚇得面無血色,他和賈薔勒索賈瑞的事兒,他父親怎麼知道了?
賈珍看著賈蓉這心虛的模樣,又由不住來氣,他怎麼就生出這麼個蠢東西來了。
若不是賈瑞這回鬧出人命,他還不知道,賈瑞這病同他兒子也脫不了干係,倒像是寧國府祖孫三代都和賈瑞過不去。真是老子坑他,兒子也坑他,他同誰說理去。
進了屋裡,尤氏命人上了茶,看了看站在牆邊鵪鶉似的賈瑞,笑問著賈珍道:“蓉哥兒年紀小,難免淘氣。倒是瑞大爺這事,外頭是怎麼說的?”
賈珍揉了揉眉心,嘆道:“也沒什麼要緊的,又沒個苦主,若是往常,不過拿著帖子告訴衙門一聲,也就完了。可那日,這事圍觀的人甚多,不給些銀子,怕是衙門裡也完結不了。”
尤氏笑道:“那府里老太太早說了,讓人幫著打點。”
賈珍冷笑一聲:“口上施恩,不拿出錢來,不是空話麼?倒是咱們,擔著這個虛名,不得不照顧。”
說著,賈珍又問著賈蓉道:“你成日家在外頭跑,學裡太爺家是什麼情形?”
賈蓉小心翼翼道:“瑞哥兒一直昏迷不醒,水米不進,說是快成了鬼了,衙門裡差役去了幾趟,都不敢移動……不過太爺也很花了些錢。”
賈珍皺眉道:“罷了,你拿了我的帖子,去衙門裡走一趟,破費上幾兩銀子,讓他們通融些。”
尤氏也說道:“可不是,學裡太爺只這一根血脈。就是死囚還許留個後呢,衙門裡這些人也太過分了。咱們家能花幾兩銀子。”
才說著,就有賴升來說道:“瑞大爺傻了。太爺來求老爺,想請個太醫去診斷呢。”
賈瑞傻了,傻成了個弱智兒童,連話也不會說了。
這訊息迅速傳遍了榮寧二府,於是賈瑞一怒彎弓,道士橫屍榮國府的新聞,很快成了舊聞,陳倉爛穀子一般,再沒人提起。
現在榮國府諸人,最關心的是賈瑞傻成什麼樣兒?
恰巧這日榮國府的妯娌,姐妹都在賈母房中閒談,不多時,賈寶玉賈琮等人也來給賈母請安。
彼此見了禮,賈母讓人上了點心,摟著賈寶玉摩挲了一陣,尤氏就說起了賈瑞傻了的事情。
王夫人素來慈和,便問道:“瑞哥兒這病,別是迷了心竅罷。咱們家還有幾瓶活絡丹,很該使人送過去的。”
尤氏笑道:“別說丸藥了,就是太醫也請去看了,都沒轍兒。我聽得管事們說,他們過去時,瑞大爺連飯也不會吃,只會躺在床上吐泡泡,吃喝拉撒全不會了。”
邢夫人帶大過三個弟妹,聽得這話,便笑說道:“這不成了襁褓裡的小孩兒了。”
“哪有傻成這樣兒的?別是瑞哥兒見著衙門裡的人上門來了,心虛膽怯,故意裝出來罷。”鳳姐兒柳眉一蹙,拈了一枚松子,吹了吹灰,笑說了一句。
尤氏嘆氣道:“衙門裡也有人說瑞大爺是裝瘋賣傻,可瞧了幾日,再看不出不對來,又了請了諸多大夫來瞧看,一聽說瑞大爺斷過氣,都說這病多半假不了。唉,學裡太爺只這麼一個孫子,如今傻成這樣兒,焦心得沒法子,昨兒來找我們爺,說是要辭了學裡的差事,專心在家照顧孫子。”
賈母聽說賈代儒連學裡的差事也辭了,心知這事必定不能有假,忙道:“這怎麼成呢?寶玉他們幾兄弟還在學裡上學呢,他若告了辭,再往哪找個積年有德的老儒去。”
說著,便吩咐鳳姐兒道:“你遣人送些銀子藥材給太爺,就說我說,瑞哥兒雖要人照顧,但也不定得他親自照料,有銀子哪裡買不著合心順意的人去。只是學裡這事,關係著咱們族中子弟,絕不能輕忽了事,還得讓他多費費心。”
賈琮無語,賈代儒辭了才好,要是賈代儒還管著家學,賈府家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