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眾神大戰前就存在的聖地,如今卻似乎真地已經有些偏出了軌道,而且在歧路上越走越遠。
正道!這二字何解?
持身甚正,求索大道。這是幻月宮一直以來信奉的準則,可是如今反省起來,持身已未必正了,更遑論大道的方向,早不知道迷失到什麼地方去了。
商紅豆的內心也是翻滾不已,一直以來,她都認為張弛不如她,之所以能混得如此風生水起,全靠他那圓滑隨俗的性格,以及過常人地好運。
可是,聽到張弛這番高論之後,商紅豆終於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比自己厲害,絕不是因為那些無聊的原因。
確確實實的,人家根本就不和自己同一個層面。自己能和他放在一起相提並論,已經是借了他的光,更別說與他放在一起比較,完全是自己的榮幸。
順天者逸,逆天者勞!
為什麼幻月宮這一向會如此狼狽,諸事不順,四處碰壁,恐怕正應了後面四個字,逆天者勞。
良久,洛雪蟬才緩緩開口道:“我直到此時,才相信,我們這一代人,真的已經老了。年輕一代的人,終於還是長成啦!諸位,雪蟬慚愧,這一向做事怕是失了很多分寸,在這裡一一向你們道聲不是。”
說罷,盈盈彎腰,向四下施了一禮。那些老傢伙十個有九個曾暗戀過洛雪蟬,聽她這麼說,哪敢受她的禮?都是欠身相迎。
這些傢伙,確實對這次幻月宮的不作為有些費解,按說以幻月宮地實力,還是可以組織防禦,和獸族一拼的。可是幻月宮地保全方針,幾乎就是縱容獸族。也正因為此,他們都在心裡或多或少嘀咕過。
洛雪蟬隨即又對張弛道:“天授賢侄,我年輕時,心裡最服的,就是你師尊帝山,可是在口頭上,卻是從來沒說過半句服他地話。可是如今,我卻要將這遲到的服軟話,說與你聽。我不但心服。亦且口服。不但服了帝山,也服了你。服帝山,是因為他有這麼好地一個傳人;服你。是因為你這小鷹,已經完全將我們這些老傢伙蓋過去了。”
嘩啦啦,掌聲一片。一干老頭也都站了起來,那場面特煽情,讓張弛一時倒難自處。
如今洛雪蟬這麼低姿態說話,他一個晚輩。畢竟不能太自矜,再者自己和幻月宮只是有些認識上的誤解和偏差,倒不是原則性上地對立。
“宮主這麼說話,別說小子我當不起,怕是我連帝山師尊在九泉下。也必然會有些惶恐。只希望從今以後,能與幻月宮攜手,共同開創一個全新局面。將來一切作為,若沒有宮主您的鼎立支援,也將舉步艱難。”張弛見對方姿態低,客氣話自然也不免要說幾句。
大家順坡下驢,三兩下,就把談話的氣氛扭轉。
當晚,張弛在幻月宮歇下。打算第二天一早,便辭別眾人。回紫竹島覆命。
張弛來到紫竹島地訊息,很快就傳遍了幻月宮的每個角落。這麼一來。登門拜訪的可就多了。
頭一批趕到的,自然是公華未明幾兄弟。還有他那幾個子女。見到張弛,公華未明老淚縱橫。幾乎是用哽咽的口氣道:“師叔,未明無能,賭莊的基業沒能守住哇。”
支離光和青澤虎兩兄弟也是黯然,他們都知道,大哥對這賭莊看得很重,因為這是師叔幫忙建立地基業,也是他們幾兄弟報答師門的最好辦法。如今賭莊淪陷,等於他們是沒完成師門的囑託,如何能不難過?
“未明,別這樣啊。”張弛拍了拍他的肩膀,“賭莊又不是被你敗掉的,我還沒誇張到讓你們幾兄弟去抵禦獸族千萬大軍。不礙事,暫時借他們住一下而已。回頭還得還給咱們。竹莊我已經去耍過了,不就是夢幻淵海龍天尊佔據著麼?”
公華未明沒想到師叔這麼好說話,更是感動得不行。
張弛道:“我聽獸族地人說,你們撤離賭莊,把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留給他們也就一副空殼子,這事不是辦得挺好的嘛。”
又是一陣感動,能把壞事說成好事,也只有這寬厚的師叔才會這麼做了。
公華未明這總共有五師兄弟,拜在同一個老師門下。而他們的老師,卻是修竹大師的門徒,因為修竹大師和洛雪蟬達成了那個協議,所以修竹大師才忍痛將自己門徒逐出,以示自己絕無收徒之意。
這件事,張弛曾在紫竹島聽木狂人講過,是因為燕赤行的天罰之亂,大6各大勢力為追求實力的均衡,所以脅迫紫竹島二老只能有一個傳下衣缽。
公華未明等五兄弟的老師,大概就是一百五十年前被修竹大師趕出師門地傷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