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視他如手足,他竟甘願如此貶抑身分!也不怕別人笑話!”
“額娘,我到今天還沒聽過人笑話他們。”
“誰敢?平王爺權高勢大,放眼朝廷中能和他匹敵的根本寥寥無幾,誰敢說他的不是?要是被他在皇上面前參上一本,怕不要卑賤得趴在他跟前學烏龜爬?”從鼻孔中哼出一口氣,容福晉對最近貴族們奇異的行徑相當不以為然。
“那女人也不曉得讓平王爺中了什麼邪,對她這般死心塌地的……”說著又刻意瞄了元鈞一眼。
好個指桑罵槐!元鈞苦笑著。
“平福晉人生得美,性情又好,多才多藝。這樣的女人,男人都愛。”雖不是自己的娘子,但是杜銀箏也算是他嫂子,多少也該為她辯駁一下。
“是嗎?”容福晉又是一聲不屑冷哼。
“她就算再怎麼美、怎麼好,畢竟是個賣唱女,上不了檯面的。”驕傲的貴族血統讓她對所有身分不搭軋的人事物有著厭惡與排斥。
“那你呢?你倒是說說那位『聽說』和你有婚約的民女。她是不是也是位傾國傾城、色藝雙全的美女啊?”聽著容福晉的挖苦,元鈞依然不動聲色。
“她不是。”
“那又怎麼著?也是在麝月樓遇見的?我說過多少次,和那些女人玩玩可以;要是真想成家,就用心的在那些格格里挑個你愛的吧!”說著,容福晉的手指向身後的木櫃。
元鈞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對那層層疊疊的資料是越想心越煩。
“不了,多謝額娘好意,我還是隻要映月一個就夠了。”
“映月?她是什麼來頭?”
“她沒有來頭,她甚至什麼都不會。”她最行的就是挑起他的怒火,然後兩人大吵一架。
“不過她也沒什麼不好。”脾氣暴躁……還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何況他就是喜歡她這樣。
“哦?”重新端起茶碗,容福晉的銳利目光沿著杯緣,直直看向兒子眼中從未有過的溫柔。
“聽你這麼說,我倒有興趣了。改天叫她進府裡來給我瞧瞧吧!”
這可不行!“額娘,我的親事由我自個兒作主就成了。”
“怎麼?怕額娘把她給吃了?”看兒子一心向著那女人,容福晉對映月的印象更是惡劣。
“找個日子叫她來見我,否則成親的事免談!”當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容福晉氣得牙癢癢的。
“既然如此,那兒子的親事就不勞額娘費心。您只要等著當婆婆就行。”元鈞依然很堅持自己的決定。
這像什麼話!上好的陶瓷茶碗在容福晉的盛怒中差點被捏成碎片。
“怎麼?她見不得人?”
“依照習俗,未婚夫妻在婚前見面不吉利。”元鈞並沒有被容福晉的挑釁給惹火,依然平靜應對。
看兒子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中,容福晉是既氣惱又無奈。這都要怪容王爺,從小就教導他以男人為尊,女人大可不必理會的歪理。
他是夠尊重她,可是這不代表他會聽從她的話。事實上,她對他的影響力幾乎是零。所以現在出現了這麼一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女子,她這個親孃是既好奇又嫉妒。
“怎麼?連婚期都定好了?”如果她不回來,豈不是連自個兒獨子的婚禮都參加不得?“沒派人去告訴你阿瑪?”
“這些我已經處理好了,不用額娘操心。這個月二十六文定,下個月十九成親。阿瑪那邊我正要派人去通知。”元鈞平靜淡漠的態度,完全看不出他和容福晉的母子關係,似乎說是陌生人更為恰當。
元鈞和他額孃的感情並不好。容王爺的教導是一個原因,她平日的所作所為更是讓元鈞厭惡。他雖是她的親生兒子,但她卻從沒把他當兒子看。成天只在他耳邊念著哪位公子又晉爵了、哪位將軍近來很受皇上器重、和哪家格格結親有什麼好處,她的孩子們只是她的棋子,不是兒女。
就像她數個月前捎回一封信,說她已經幫織月訂下和朔王府靖毅貝勒的婚約,要他幫著處理。當時兩位當事人皆極力反對,但在雙方家長的堅持下,靖毅和織月也只好默默的接受事實。
當他知曉這件事的時候,已無力改變這既定的事實。但是他發誓絕不讓自己也成為這種婚姻的犧牲品;說他自私也好,說他任性也行,反正他的事他自己作主,誰都休想幹涉!
“喔?你去不方便,那我去看看她總行吧?”容福晉隱忍著幾欲爆發的怒氣,裝出一副好心模樣。她辛苦拉拔大的兒子,豈能被一個下賤的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