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見那個已經被擢升為潁川郡府丞的許浩明。
至於張敞身上還有沒有別的任務,見到了黃霸後還要說些什麼,這個也不好猜測。
早上從河南郡出發,到了潁川郡太守府前天sè已經黑了,這兩天苟參和朱博一直坐在張敞的車上,今夜之後就要分開,苟參就想看看楊惲都送給了自己一些什麼,也好挑幾樣稀奇jing巧的轉送給張敞,於是下了張敞的馬車就來到了後面馬車前。
一拉開車簾,苟參就呆了,只見車裡不但放著許多的物品,還端端正正的坐著一個女人。
這女人眉清目秀,身段玲瓏,臉上稍顯稚氣,也就十五六歲,見到了苟參就趕緊低頭嚶嚶的叫了一聲:“大人。”
這女子分明就是那天在嚴延年太守府為自己端茶的那個侍女。
“這是怎麼回事?大變活人?”
心裡詫異著,苟參對著這女子微微一笑,說了聲:“你好”,重新的將車簾子放下,回身往張敞那裡看去,張敞卻捻著須和朱博相視而笑。
正在這時,從太守府裡走出來一干人,領頭的一個人國字臉,眉毛很長,丹鳳眼,綬帶官衣整齊,苟參知道這就是潁川郡太守黃霸,就和張敞朱博過去參見。
黃霸先拜見了朱博,又和張敞見禮,最後才對苟參照面問候。
朱博雖然是秩六百石的衛士令,但是這會來潁川郡卻是奉了皇帝命令送苟參赴任的,自然受到的禮遇規格不同。
不過接下來苟參就看到了老熟人,一個是原來的穎水縣縣令胡不為,一個是穎水縣原縣尉許浩明。
胡不為本來是穎水縣的一縣之尊,如今成為了太守府的長史,成為太守府幕僚xing質的官員,相當於後世的秘書長,所以很難說清是升級了還是別的什麼。
胡不為選擇在太守府和苟參相見,一是為了覲見新任太守,二來,也是為了和苟參交接穎水事項,免得沒有旁人斡旋,見面尷尬。
而許浩明本來是穎水縣的縣尉,現在卻是太守府的府丞,等同於太守的副職,這就明顯的是升了官。
所以,當胡不為見到了苟參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相當的豐富。
這就再次的驗證了世事無常那句俗語,胡不為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被自己流放到夜郎國邊境的小小侍曹,為何轉眼間就直接接替了自己的位置,去當了穎水縣的縣令。
申不同走了,去了長安京兆尹,寇德海還在穎水當著縣丞,許浩明當了太守府的府丞,胡不為卻成為了太守的一個高階秘書。
福兮?
禍兮?
天事從來高難問,皇帝的心思,沒人能懂。
胡不為只能說:天意難測。
雖然胡不為面對自己的時候很無奈,但是苟參臉上還是帶著真誠的笑意,對胡不為該做的禮數一點都沒少,彷彿自己和他之前從來不認識,兩人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的齷齪。
但是見到許浩明的時候,苟參有些意外,他熱情的對許浩明報以笑容,準備攀談幾句,許浩明卻冷冷的拱了一下手,就轉身進到了府裡。
苟參愕然,這是怎麼回事?
苟參有些糊塗,但是此時也不便詢問什麼,就跟著大家一起往府裡進。
是夜,黃霸府大擺筵席,熱情款待天使朱博和膠東國丞相張敞。
作為穎水縣新任縣令,苟參如今就算是在黃霸太守府下公幹了,因此角sè轉換,自動的站好位置,言辭之間多有維護黃霸和潁川郡的意思,於是看黃霸眼sè行事,隨著潁川郡一干陪客,三勸五勸之下,朱博還沒事,張敞卻酩酊大醉,被人扶著去了後面客房休息了。
一會,朱博也說自己不勝酒力,感謝黃太守和列位潁川郡官吏的盛情款待,十分感謝,自己要休息了。
等到朱博離去,酒宴自然結束,黃霸對著苟參說:“縣令身負皇命而來,本太守在長安卻未能與你當面,如今時間尚早,月明星稀,請到**看茶,如何?”
太守叫自己後堂說話,語言還這樣客氣,苟參當然求之不得,他隨著黃霸到了後堂,兩人坐定,黃霸就黯然長嘆。
“苟參,你是否極泰來,而老夫,卻是泰極否來啊。”
劉詢在對黃霸下的詔令中說的很清楚,主要就是說他“無稽”,不適合繼續在長安京兆尹繼續幹下去了,所以,重新的將他送回了潁川郡,再次的做太守。
無稽的意思是無從考察,沒有根據,也可以理解成莫名其妙,放在黃霸這裡,就有說這個人稀裡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