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夫債妻還』的義務,債主也不會放過她。我找到嘉茹時,她以為我是要債的打手。”
邵逸達又氣又心疼得臉色發白。“早知如此,當初我無論如何都要爭取到她,把她帶回來,留在我身邊。我早該知道不能相信那個女人!”
“嘉茹認為她母親的墮落是你造成的。”
“她本來就是……算了。”邵逸達嘆一口氣,手指緊握著菸斗。“所以,嘉茹雖然來了,可是還是不肯見我,是嗎?”
“我想她心底其實很想和你見面,邵叔,否則她也不會答應來。”更不會冒著祖安會因和陌生的外界接觸而受驚的險。他是儘可能的做了些周全的安排,然而她事先並不知道。
“好吧,我等了這麼多年,我想我可以再耐心的等個幾天。”邵逸達說。
他們接著談了些新辦公大樓內部裝修的工程事宜,及開幕的日期和酒會等等。
“邵叔,你怎麼不多休息些日子?醫生同意你這麼快就回來工作嗎?”
和邵逸達聯絡時,發現他人已在辦公室,令敬桐大吃一驚。
“我好得很。我這身骨頭忙慣了,教它們閒下來,馬上要生繡。”
敬桐卻覺得一問起他的身體狀況,及他的檢查結果,他便迴避或閃爍其詞,這一點不像他坦直的作風。
“嘉茹在那還住得慣嗎?”
“當她知道那是你的套房時,有點不自在;或者對她而言,那裡太豪華了些。”
敬桐告訴他嘉茹在郊外海邊的一個僻鄉住的簡陋舊屋。邵逸達啪嗒啪嗒更猛地吸他的菸斗。
“我希望她三天內作好決定,否則我不管她肯不肯,我都要親自去看她。”
“我認為不要操之過急的好。”敬桐安撫他。“她會和你見面的,邵叔。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緩衝一下她的情緒
又和邵逸達閒談了-會兒後,敬桐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心雯正好有事不在,倒讓敬桐鬆了一口氣。上次她突然去找他,又匆匆走掉之後,他一直未再和她通話。他希望他們之間仍持續原來的友誼。
倚著門框,嘉茹注視著淡柔的床頭燈光映照中,敬桐男性化的剛強側面線條。她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各方面條件皆如此優秀的男人,會如此溫柔的對待一個十六歲,但只有六、七歲智力的男孩。
他對待祖安,就像他是他的兒子,一如嘉茹一直以來愛護祖安的態度。他對她也是百般的遷就、容讓,她從沒見過一個如此有耐心的男人,她也沒想到她會對他動心、動情。
以後呢?她見過她父親以後,他們父女若果真誤會冰釋,團圓相聚,他的任務圓滿達成,是不是彼此便將再度回到各自的生活?
她以前沒用過她父親的錢,獨立過了這麼多年,現在或以後,她也不會自視為大企業家的女兒。她不要她父親的財富,她要的是找回她失去的父愛,一個父親。所以生活實質上,她和敬桐仍將是天地之別。
當她結婚,她嫁的是她不該嫁的人。如今她戀愛了,愛上的卻是個她不該愛的人。她生命中的波折幾時才會結束?
輕輕放下故事書,捻熄檯燈,為睡著的祖安拉好毯子,敬桐自床邊站起身。
他走到她面前了,她還在沉思。
敬桐抬手輕撫她頰側,她差點跳起來。他環住她,摟著她走向起居室。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臉上那副彷彿將要天崩地裂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他柔聲問,引她坐進沙發。
嘉茹澀澀一笑。“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麼觀察人微?”
“我關心你,嘉茹。”她仰臉注視他。他的神情嚴肅亦柔和。“你的一切我都關心。我要為你分憂解勞,可是你老把心事悶著發愁,我再怎麼觀察人微,也無法觀『知』入微到讀得出你的思緒。”
“我一個人遇事獨自發悶太久了,敬桐,要我說出來很難。”
“試試看。而且我說過,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你現在有我。”
現在,是的。她無聲嘆息。
“我很少擁有我真正想要的,敬桐。我已經忘記人性的欲和欲是什麼了。”
他明白這可能是她容許自己說出口的最大膽的話了。敬桐有些喜不自禁,但他想他也許誤解了她的意思。
“除了你被迫嫁的人,”他小心措詞,謹慎問道。“你沒有過其他男人?”
她靠進他環著的她的臂彎,以藏住她的尷尬。“結婚當夜是我的第一次,之後我沒有時間和其他男人交往。”
他抬起她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