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成了一種形式,跳得好壞並不重要,有時,他們並沒跳,只是跟著音樂的節奏搖擺。她像上足了發條的機器,永遠不知疲倦在舞池中旋轉,偶爾會轉到別人的身邊,但大多數是與他共舞。
有一天,才跳了兩首曲子,小茉便不想跳了,嚷著說舞廳裡太熱,要謝津生陪她一起出去涼快涼快,他們在花園幽暗處的一條石凳上坐下,她依然貼得很緊,好像要鑽進他的身體裡,然後,她抱住他的頭,在他臉上印上了無數個細碎的吻,他被她撩撥得熱血沸騰,順勢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手在她身上摩挲起來,她沒有抗拒,嘴裡發出低低的呻吟,似乎很享受他的撫摸,他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句話:“她真像一臺發情的機器。”他被自己這句話逗樂了;“噗哧”一下笑出聲來,她像機器突然失靈了一樣,停止了呻吟,愕然地睜著大眼看著他,問: “你笑什麼?”
他說:“你別介意,我沒笑你。”
她從他身上下來,靠在他身邊坐下,鼻子裡哼了一聲,說:“你們男人都這個德行。”
他變得無恥起來,湊上去說:“我可不是柳下惠,有美女坐懷我哪能不亂?”
她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別跟我拽文,酸溜溜的。”
他涎著臉,嘿嘿笑起來,覺得自己很色迷。
她問:“你跟江方亮是同事,也是個記者?”
他點頭說是。
她欣喜地說:“記者這個職業很體面哦,我好喜歡。”
他冷靜下來,正襟危坐,問她:“你是做什麼的?”
她自我介紹起來,“我是長明三醫院的護士,外地人,上面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都已經成家了,我爸媽都是退休職工,身體也還好,家裡基本沒有什麼負擔。”
“護士這個職業不錯,家裡人有個頭疼腦熱的,看病開藥都很方便。”
“是啊,很多人給我介紹男朋友,我都沒有答應,我也不能那麼隨便就找一個。”
“是,終身大事是要慎重點。”
她問:“你家在長明嗎?”
他“嗯”了一聲。
她說:“離這裡遠不遠?我們現在去你家坐坐好不好?我想見見你父母。”
第十六章 生活的顫音(2)
謝津生看著她嚇了一跳,支吾半天,說:“太突然了吧,也沒跟家裡人打招呼,會把他們嚇到,下次吧。”
她說:“那就到我宿舍去坐坐,我現在一個人住。”
他想起剛才那句話,不禁想笑,忍住了。他問:“你認識江方亮多久了?”
“兩年吧。”
“你們沒有發展成那種關係?他可是見到美女就瘋狂的人,你長得這麼漂亮,他對你沒有什麼表示?”
她不加思索地說:“他當然追過我,他的女朋友太多,愛情是自私的,我可不喜歡跟別人一起分享。”
謝津生突然想到江方亮床單上的汙跡,想必也有她的傑作。便試探地問:“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很面熟, 我們過去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她仔細盯著他,搖頭說:“沒有吧,我不記得見過你。”
“你在江方亮那裡沒有見過我?”
她警覺地看著他說:“沒有。”
他問她:“你對我瞭解嗎?你知道我多大了?家庭狀況怎麼樣?”
她說:“我不在乎年齡,大一點會體貼人,再說你也不大呀,應該跟江方亮差不多吧。”
他問:“江方亮沒告訴你我有老婆有孩子嗎?”
她猛地一驚,花容盡失,“啊,你有老婆?還有孩子?”她甩開他的手,站起來呵斥道:“你有老婆有孩子幹嘛還要出來花,想佔本小姐的便宜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我,市長的兒子都追過我,你一個記者算什麼,小指頭都不算,我還被你耍?”她突然像剛被他*了一樣,跺著腳,捂著臉,站在一邊嚎哭起來。
他一時慌了手腳,極力壓低聲音,似乎這樣才能制止她高調的哭聲,“別這樣,我沒對你做什麼呀。”
“你還沒做什麼,我身上哪裡你都摸了。”她幾乎是廣而告之。
他安撫她道:“好好,你小聲點,你想怎麼樣?”
她大聲說:“賠我精神損失費。”
他斜睨著她,不屑地說:“你想訛我?我們去找江方亮。”
她突然止住了哭聲,朝他“呸”了一口,罵道:“流氓!老不正經的!”抹了把臉,轉身罵罵咧咧地走了。
自己怎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