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淡墨在一旁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這邊。
兩個兒子鬧做一團,方暮遠頭痛不已,好不容易哄好他們,答應他們盡力去把媽媽接回來他們才罷休。雖然信誓旦旦地答應著,方暮遠心裡卻一點底也沒有。他不知道夏雲竹為什麼要住到酒店,按照方靈均的說法,都說好了住在家裡的。他甚至不知道她打算過住在家裡,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夏雲竹和艾瑞克互相交換畢業後的動向。艾瑞克畢業後先工作了兩年,又進了商學院,現在被公司外派到中國。艾瑞克笑道:“幾個月前我去C國出差還見到了子渝。。。”他忽然頓住,小聲道:“對不起。。。”
夏雲竹笑:“艾瑞克,沒關係,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艾瑞克黯然嘆息:“可是你們那時候那麼相愛。”他擺擺手笑道:“都過去了。。。我還去了總統府參觀,他還問我有沒有見到你。”
夏雲竹微笑不語。多年的老同學不見,談的自然大多是以前的趣事,而“周子渝”這個名字被一遍遍地提起。是啊,她的大學生活,除了學習就只有周子渝。
談得興起,艾瑞克忽然問:“雲竹,你現在有沒有約會什麼人?”
夏雲竹一愣,搖了搖頭:“為什麼這麼問?”
艾瑞克笑:“我可不可以約會你?”
夏雲竹更是愕然,似笑非笑道:“你現在不怕我了?”
艾瑞克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夏雲竹笑道:“你以前不是說過‘夏雲竹那麼可怕的女孩誰敢約會她啊’?”
艾瑞克張口結舌,懊惱道:“這你也知道了!一定是子渝說的對不對?。。。”他哀鳴著:“他這個叛徒!”
夏雲竹被他的神態逗得哈哈笑,拍拍他的手:“艾瑞克,你不會想約會我的。只是今晚氣氛很好,讓你忽略了許多。我還是以前那樣,一點兒也沒變。”
“怎麼不會!?雲竹,我那時候還幾乎是個孩子,現在已經很不一樣了。”
夏雲竹哦一聲:“這樣啊。。。我聽過你說的話後很生氣,一直想找個機會狠狠地摔你一跤,可是你是子渝的好朋友,我不好意思這樣做。你現在是不是想給我這個機會?”
艾瑞克瞪大眼睛張著嘴看著她,半晌笑道:“也只有你會說這樣的話!”
那個晚上對夏雲竹來說是一個愉快的夜晚,略帶些感傷。當然,憶往昔歲月,誰能不高興不感傷呢?
×××
見到方暮遠的時候,夏雲竹才想起自己一直想找他談談,但是他就站在面前,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方暮遠笑著告訴她兩個兒子衝他發脾氣呢,說他惹媽媽生氣了,一定要他把媽媽接回家去住。夏雲竹啊一聲,淡淡道:“我要做會議的分割槽主席,在酒店裡他們才好找到我,和你無關。”
方暮遠訕訕地坐下,心說,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要做主席,之前不是打算過住在家裡麼。
夏雲竹遲疑半晌,斟酌著字句:“暮遠,我想問你一些事情,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也不是懷疑你,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方暮遠眉頭挑起,忙道:“沒關係,隨便問。”心裡卻忐忑不安。
夏雲竹看著他,緩緩道:“你第一次見到周子渝的時候,沒有認出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甚至一點懷疑也沒有?”
“沒有。”方暮遠肯定道。
“那。。。你們制定阮家與他聯姻計劃的時候,你也不知道他就是周子渝?”
“不知道。”
夏雲竹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道:“如果那時候我真的要把均兒帶走和周子渝一起生活,你是不是會不允許?”
“不會,我不會那麼做。你也知道,那次我說的是氣話,其實根本沒打算那麼做,沒想到你一聲不吭地就跑掉了。”方暮遠一刻也不敢停頓地回答。
夏雲竹垂下眼,沉默半晌抬眼笑問:“那麼,你有沒有對我說過謊?”
“呃。。。”方暮遠心說,這個問題可不好答,他斟酌著字句:“在大事上我從來沒有欺瞞過你,也許有過一些善意的謊言,但絕對無關緊要。”
“善意的謊言。。。”夏雲竹低聲重複,忽然問:“你現在有沒有在約會什麼人?”
方暮遠一愣,停頓半秒趕緊道:“沒有。”
夏雲竹笑看著他:“你這個算不算善意的謊言?”
方暮遠無奈地嘆息道:“真的沒有。你也知道我。。。”他走到她身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