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雲鳳終於甦醒了過來。
“鳳妹,鳳妹!啊!風妹真的醒過來了……”
充滿喜悅、歡愉的叫聲,在岳雲鳳耳朵中響著。她睜開了睫毛底下的眼珠,看到面前的兩張臉,愕了一會,臉上立刻露出一絲笑靨,道:
“蘭香姊姊,姚相公,你們好!”
她那句姚相公,聽得使古蘭香眼淚奪眶而出,咽聲說到:“風妹,你原諒我……”下面的語音,已成了滾滾而落的熱淚。
岳雲鳳看到古蘭香悲傷情形,內心也無比的難過。但是她對姚秋寒的愛,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深刻,她知道自己將會永遠永遠忍受那愛情的煎熬。她此時心底中,暗暗的叫:
“岳雲鳳啊!岳雲鳳,你既然成全了他們的愛,為什麼你還要插足其中呢?愛情是自私的,絕不能容納第三者,你放棄他吧!放棄他……”
這時姚秋寒心中何嘗不是極端痛苦,岳雲鳳那句“姚相公”使他慚愧,使他內疚,……
他和古蘭香忘記了詢問山風老人來歷,忘記了敘述岳雲鳳離開後的際遇。他們沉緬於情愛漩渦中……複雜錯綜而矛盾的情怨,充滿他們心胸底處,他們不能揮劍自斷千縷情絲,不能各以智慧來選擇處理,只有永遠嘗受這種情怨煎熬。這情形,各人心中曉得,時間愈長,他們之間的矛盾,會愈隱愈深,但又有什麼辦法?……
深山幽谷,夜靜如水,除了風聲,周遭死寂一片。驀地一聲厲嗥,遙遙的傳了過來。
這聲嗥叫,雖然距離太遠,音量不大,但在這寂夜裡,尾音卻是清晰可聞,驚心動魄,那是一個人臨死前的呼號。
姚秋寒,古蘭香,岳雲鳳心頭各自一震,臉上變色,如夢初醒。
“蘭香姊姊,那是不是人類臨死前的哀號?”岳雲鳳抬首出聲問著。
古蘭香點頭道:“不錯,這聲慘嗥,顯示出那人臨死的一剎那,非常的痛苦。”
姚秋寒道:“咱們快過去看看!”說著話,姚秋寒迫不及待轉身就走。
“慢點!”古蘭香很快的出聲叫住了姚秋寒。
“蘭香姊姊有什麼事?”姚秋寒停步回頭望著她,怔愕著。
古蘭香黛眉深深皺了起來,道:“寒弟,你聽出這聲厲嗥發自何處嗎?”
姚秋寒一怔道:“是那所神秘的草廬。”
其實,以姚秋寒等三人當今的武功,大家都能辨出那縷慘嗥厲叫,是發自那一個所在。
古蘭香沉聲說道:“慘叫聲,是證明草蘆中有人被殺,或是殺了人,若以草廬中的缺手書生和虎孃的武功而論,他們絕對不會遭受意外……”
古蘭香一頓停住,岳雲鳳很快接下去問道:“蘭香姊姊,是說缺手書生在殺人嗎?”
古蘭香點點頭道:“鳳妹猜的不錯,所以咱們還是不要干涉這件事,以免使缺手書生跟咱們產生誤會。”
姚秋寒道:“蘭香姊姊見解雖然很對,可是缺手書生等,也有遭受人家攻擊的可能。”
古蘭香搖頭微微一笑,道:“不信咱們現在過去看看,我剛才叫住你,乃是要提醒你不要魯莽從事。”
說著話,三人展開輕功,風弛電掣一般順著湖畔,直向座東的那所神秘茅草院落奔去。
不稍片刻工夫,三人已經抬首可見茅草院落座落於湖畔。四周死寂的可怕,不聞人聲,風聲。
黑壓壓一片,不見燈光,這種情形,不禁使姚秋寒等三人生出一絲陰森恐怖的感覺。
三人雖然各到了竹籬笆之外,卻不敢冒然翻身越入。姚秋寒看了古蘭香一眼,詢問她的意見,古蘭香皺眉沉思一會,壓低聲音說道:“反正都要進去一觀究竟,不過咱們要儘量避免人家撞見。”
說著話,古蘭香首先越進了籬笆。姚秋寒、岳雲鳳隨後面入。三個人很快的在房舍周圍轉了一圈,不但沒有遇到任何人,就是什麼動靜也沒有。當然更沒有了慘厲叫聲。姚秋寒等人知道第一棟草茅中,守坐著那位虎娘,本來想過去一探究竟,卻被古蘭香阻止了。
“寒弟,那虎娘耳朵非常敏銳,千丈之內,風吹落葉聲,她都能夠聽清楚,咱們還是不要過去。”
說罷,三人轉身走到最後一進院落的花園裡。倏地,一縷輕細的腳步聲,由假山之後傳了過來。古蘭香伸手拉著姚秋寒和岳雲鳳,很快的閃身躲在一叢花樹之後。這縷腳步聲傳來得很怪,好像是由地底下傳來的,姚秋寒等三人皆是見識多廣、聰明機警的人,他們知道這所茅草院落,一定有著地下室。腳步聲從假山之後,經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