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們去吧,我能幫的也僅限於此,緣之摭拾由自取,如果真成了定數,任誰都使不上手的。不過……”她偏著頭,又盈盈笑了。“不管怎麼說,你那三弟的野馬個性也該改改了,吃虧就是佔便宜,總有天他會明白的。”
蘇州。
楊家的屋子裡,兩個男人直視著房間。江磊搓著手心,濃眉緊緊揪著,方正的一張臉時而盯著房子發呆,時而不安的走來走去。
門被推開的時候,他鬆了口氣,急忙迎上那個匆匆走出的女孩。
“怎麼樣?”
“都弄好了。”楊瓊玉輕輕呼了口氣,清秀的臉龐摻著與他同樣的憂心。“阿磊,你別煩,好嗎?”她伸手欲拭江磊額上的汗,卻在見到一旁的黃漢民時,又改變主意把手縮回,不發一語的別過臉。
“瓊玉,我……”黃漢民捏著襦扇,畏畏縮縮的迎上去。
“別說了。”面對這個自小指腹為婚,卻一事無成的秀才未婚夫,楊瓊玉的怨尤傷心一直多過期望。反而是對江磊這個同在“阜雨樓”共事的夥伴,雖然胸中無半點文采,對她的感情和憐惜卻不知強過黃漢民幾倍。
無奈這樁婚事是上一代訂下的,這種承諾強過現實的感情。三人同為兒時玩伴,到頭來江磊只能愛在心裡,什麼都不敢說。
黃漢民本擬再說些什麼,解釋自己的過失,房門垂掛的繡簾一陣晃動,梁紅豆一身紅豔綵線繡繪的霞帔,春意無限的站在眾人面前,向來未施脂粉的五官全輕輕點上了胭脂,只襯得她那清麗絕倫的臉龐更讓人一望屏息。
房外的兩個男人轉身,黃漢民呆望著她,整個人都傻住了;江磊的反應也好不到哪兒去,也是呆了半晌才能開口。
“幹嘛?”梁紅豆揪起眉,對他們的神情很是困惑。
“紅豆兒……真的是你嗎?”江磊的聲音像給人掐斷似的,久久才能成言。
“不是我還是誰!”她重重吐了口氣,再開口時全然失去新娘子應有的端莊典雅。
揮著袖子,她不耐煩的煽著風,無意義的打量著四周。老天!江南的六月天,還真不是普通的熱。
尤其穿上這一身——她低頭看看自己一身俗斃了的紅,只怕還沒等樊家人抬花轎來,她人就先掛了一半。
“沒錯……”江磊喃喃的說著,目光仍不捨得離開。她要沒拿袖子煽風,他可能還不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梁紅豆。耳邊煽風——可是她長期待在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