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翻幾個筋斗,才避開這凌厲的攻勢。
“你聽我……”
“不聽不聽!”麵條一擊不中,快速彈回手中,梁紅豆怒臉生暈,蠻腰扭身,逼上前撤開面條,展開第二波強打。
“紅豆兒,別這麼衝動!”
“等你說完,人早給你氣死了!”她吼,空中甩繩索似的揮了幾圈,又朝他打去。
“那你讓我解釋。別這麼衝動!”
“解釋!你根本就是裝瘋賣傻!你帶女人到樓裡喝酒,我有說半句不中聽的話?幾個客人鬧事便罷,你幹嘛連隔壁的客人也趕,你這個天下第一無賴,我沒對你招待不周,你幹嘛扯我後腿!”說話間,她出手砍砍劈劈的又攻他數十招,直把團上面粉撒得滿天雪雨,兩人全沾了一頭一臉的白粉。
“聽我講嘛!別打了。”
“打!我打你還是仁慈了。你知不知道阜雨樓的收入全靠客人,你說趕就趕,害我損失多少銀兩!一位客人五兩銀,包廂裡七位客人就三十五兩,外附包廂費二十兩,加起來五十兩,賠,你怎麼賠?!”打了半天打不著,整個人全給他氣糊塗了,梁紅豆連向來拿手的算術也算偏了。
“好好好,我賠你一百兩可不可以,你別動手了行不行?!”他左避右閃,招降的大喊。
“一百兩?!你以為你有錢是不是?有錢就可以欺負人是不是?我偏偏不要你的一百兩,我就要五十兩!多一毛不要,少一塊也不要,怎麼樣!”
“好好好!五十兩就五十兩,我告訴你,那些人不安好心的,想對何姑娘心懷不軌……”
“心懷不軌的是你!救了她,好教人家對你終身感激,一輩子忘不了你,是不是?!”不提何姑娘便罷,一提到女人,梁紅豆更是殺紅了眼,尤其後頭不經意的一番話,真真切切的道出這些年脫困不出的情鎖。纖指一掐,截斷的麵糰一截截的隨著她的蓮花指直直飛向馮即安。
“你實在太可惡!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你一番,我梁紅豆三個字便倒過來寫!”
早說了女人不可理喻。這些話簡直可以造成冤獄,他什麼時候這麼用心機的去對付女人?面對她的不按牌理出牌,他用的腦力比水果雕花還專注,馮即安嘆了口氣,掌風右兜左接,把她的“暗器”一一收進袖裡。
她早知道自己功力不如他,再打下去也只是讓自己出糗,可是積了這麼多怨氣,爆發出來時早沒了理智,梁紅豆忽地扯下腰間的圍裙,舉手揮得虎虎生風,然後氣急敗壞的朝他抽去。
這一著棋他可沒料到,馮即安躲得極為狼狽,但勉強全身而退。
天!這是什麼怪招?一點江湖規矩都沒,馮即安暗暗叫苦,頃刻間又閃過五、六招。
見發足了蠻力仍沾不上他一點衣角,梁紅豆失去方寸,馬步一跨,沒防受傷的足尖狼狠點地,她慘叫一聲,重心頓失,整個人朝前仆倒。
馮即安側身平平飛去,伸手一攬,又往她背心一扯,結結實實把梁紅豆的柳腰抱個正著。
梁紅豆忙著穩住自己,沒想到此舉有多難堪,也跟著他伸手一抓,緊緊揪住馮即安衣襟,一腳斜斜蹺起,半個人全掛在他身上。
“你受傷了?”見她足尖大量滲血,馮即安不明其中原因,只是愕然。
“放手!”
“怎麼受傷的?”他根本沒理她的命令,問得堅持。
“死掉也不要你管!”她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力朝馮即安摑去一巴掌。
聽到吵鬧衝出來的土豆、劉文和溫喜綾剛好目睹這一幕;三人瞠目結舌,完全傻眼。
土豆猛然皺眉,臉扭曲了一大半,彷彿挨那巴掌的是自己。
劉文首先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他問,嗓音被嚇得啞了一半。紅豆此舉簡直膽大包天,馮即安可不是好惹的底兒,她瘋了不成?竟朝男人最在意的面子煽去!
事實卻推翻了一切,被打的馮即安居然沒半點火氣,還一臉從容不迫的搓搓鼻子,甚至在眾人面前呵呵笑起來,伸手抹開紅豆鼻頭上那點點白粉。
“別緊張,我只是在教紅豆兒怎麼把她的名字倒過來寫。”
“我自己會寫,不要你這個莽夫教!”她避開他,別過臉罵道,隨即想起自己的氣話,洩恨似的拾起圍裙,緋紅的臉色掩在麵粉下,在劉文看來,竟有說不出的嬌媚。
除了神情是矛盾的,只見她又惱又恨的直瞪馮即安一眼,然後氣咻咻的走了。
任憑眾人想破頭,仍是搞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