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別人跟我來硬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換了一副和氣一點的嘴臉給我,“Jane,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或者張總這個職位、手下的員工發生這樣的情況,你會怎麼做?”
“我會靜觀其變。”我想都不想地答道:“除非有影響員工工作……和酒店聲譽的事情發生,否則我決不會表現出一點知情的樣子!”哼,跟我來軟的?還換位思考?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去!
張總突然插嘴了,“Jane,趙小姐現在是給你交流、溝通的機會,你不要……”他沒說下去。
我知道他沒說的應該是“不識抬舉”這幾個字或類似的意思,我頓時氣血翻湧起來。怎麼著,來給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出了?!“交流、溝通是和顏悅色、心平氣和的。現在……”我來回看了看趙、張二人都有點發福的身體端坐在辦公椅裡、正襟危坐的樣子,暗自冷笑,“不像!”
“Jane,你是不是覺得有人撐腰了、講話的時候就底氣足了?!”張某人被激怒了。
我也怒了,可是心裡也收緊了一下。我現在有人撐腰了嗎?好像是啊!以前我可從來不敢……當然也沒必要拿這麼咄咄逼人、步步為營的口氣說過話啊!什麼時候小混蛋會變成我的後臺了?而且,還是那麼大、那麼硬的一個後臺?!真是搞笑啊!從在147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覺得我們兩個之間我才是強勢的那一個,可是現在看來,我真的是除了Physically站得比他高一些之外、毫無優勢!“張總,”我遏制著滿腹窩囊、儘量平靜地問:“我行得正、坐得端!一沒在工作上犯錯誤、二沒讓私生活影響到工作。上個禮拜五才給宴會廳、客房部接了兩個大單,這個月裡誰接過這麼大的單子?我哪兒不該底氣足了?”
“張總!”趙美鳳低聲喝止了張某人,對他的橫插一槓顯然也很反感。
我扭頭看著她,等她發表高見。
出乎我意料的,趙美鳳沒有發表什麼高見、只是點了點頭道:“Jane,你的意思我已經很清楚了。就讓我們都靜觀其變!”
我愣了愣。聽這話的意思就是這場審問到此結束了?可是我還有一肚子話要說呢!“呃……”我的心跳加速、耳朵裡的血管突突直跳、兩頰也漸漸發燙,一個重大的決定哽在喉嚨口呼之欲出。
辭職?辭職?!這個念頭烏雲蓋頂一般地在我的腦袋裡迅速擴張著……不過終究還是沒說出口。要考慮和麵對的事情太多了!小混蛋不是說我還沒做好準備嗎?那現在也肯定不是我頭腦發熱、衝動辭職的時候吧?
“Jane!”趙美鳳好像看出了我激烈掙扎的痕跡,語氣委婉地道:“你在酒店工作很快就要滿十年了,元老咯!所以就像你剛才自己說的那樣,我相信你可以妥善處理好公私事務的。”
我知道我們的這次短兵相接正式結束了。於是淡淡一笑,點頭道:“我會的!沒事的話……”扭頭看了看坐在我身邊、還氣鼓鼓的那位,我忽然有點內疚。這人雖然草包,但是看在週五晚上關照我的份兒上,我也不該如此不給他面子的。“張總,趙小姐,我先出去了。”
趙美鳳點點頭,欠了欠身。
張某人皺著眉看了看我,生硬地點了一下頭。
我起身出去了。坐到座位上,我陷入了沉思。
小混蛋給我撐腰了嗎?我需要有人來給我撐腰嗎?難道我表現得這麼浮躁嗎?
我成長在一個典型的雙職工家庭。父母工作忙、家務重,早些年爺爺、奶奶還在世的時候,他們還需要兩頭跑,既要顧著我這個小的、還要顧著兩個老的。所以我很小就學會了自力更生、獨立自主,從來沒想過要依附在別人身上生活過,而且進酒店工作後的來回輪崗、四處奔波更培養了我獨立的性格。
和高不可攀的四年多里頭,就算當初在北京、他的地頭上生活過一段日子,但是我幾乎沒借著他的由頭——當然,其實也沒啥可供我借的——享受過什麼特殊待遇;倒是到了上海之後,有很多事還是我幫著他乾的。
所以,我困惑了……到底,我變了沒有呢?
五點不到的時候收到小混蛋發給我的短訊息:‘上去了!快點回來抱抱、揉揉哦!’
我盯著手機螢幕看了好幾秒鐘,笑了。
方致遠對我真的算是苦心用盡了吧!明明很不舒服、卻也不願打擾我的工作,這樣至情至性的男人、這樣明事理的男人……就讓他撐著我的腰吧!
記得幾年前的一個晚上,高不可攀和人在外頭喝多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