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我們的將來?”聲音裡有難掩的笑意。
“滾!”
“不滾!告訴我,我們一起擔心!”
我笑了、不過沒有說出我的憂思,岔開話題問:“裝修的時候你怎麼辦?住哪兒?我那兒肯定不行啊!”
“壞蛋!”他立刻不樂意地撅起了嘴。
“你也忍心啊,叫我天天揹你上三樓?”我忍不住抗議:“再說了,我那兒你自己不是也看到了?的確不方便嘛!”
他皺了皺鼻子,一副想反駁卻又苦於無理的表情,憋了好半天才哼哼唧唧地說:“我去住你們酒店好了!”
“啊?!”我吃驚不小,“那得多少錢啊?裝修裝修少說也得一個月才能住人吧?!再說酒店裡面也不方便啊!”
他給了我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言下之意就是:那我還是住你家好了!
我連忙道:“算了,住酒店總比住我家方便!”
“哼!”他懊惱地咬了我的鼻尖一口,很輕。“也不是什麼大工程。別的地方都不動,大概十幾天就夠了。再空個幾天、散散味道,頂多二十天吧!”
“我們酒店的大床房是一千六百八一晚上、算一千七好了,就算給你個貴賓折扣……那也得一千二,二十天住下來的話……”我掰著手指頭算著明細帳,卻被他打斷了。
“我累了,睡覺了!”他突然變得不高興了,推開我、一手撐著床費力地想要拉頭頂上的吊環。
“別不講道理啊!”我拉下他的手臂拍了一下,“我真的沒本事天天揹你上下!”
“哼!”他把腦袋扭向另一邊。
我撐起身子看了他一會兒,他就是扭著頭跟我死犟。“休息天的時候你跟我回去、平常……我陪你住酒店,好不好?”我妥協了。我說過,現在我真的已經放不下他了。
他眨了眨眼睛、琢磨了一會兒,這才稍感滿意地衝我點點頭。
“小混蛋!”我躺下了。
“幫我翻個身,脖子疼了。”他推我。
我起身抽掉墊在他另一邊身後的靠墊,幫他翻了過去、朝左側躺著,用我自己做他的靠墊、頂著他的身子。
“抱著我哦!”他夠著我的腿、往上拎了拎、又拍了拍,這才閉上眼睛說:“現在經濟這麼不景氣,你給我弄個對摺吧!”
我那個氣喲!“酒店是我開的啊?你說對摺就對摺?”
“你去努力努力嘛!不是做Sales的嗎?總得跟市場接軌啊!現在哪個酒店不打折打得厲害啊?”他拍拍我的手背道:“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要知道,給我省錢就是給你自己省錢啊!”
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他無動於衷地捏了捏我的手背道:“別欺負殘疾人!”
我鬱悶!
4…1
方致遠又在家休息了兩天,星期五早上便帶著一些衣物、用品搬去了酒店,成了我們酒店的一位特殊客人。說他特殊,原因有三:
一、他本身的條件特殊。酒店為了他的入住、即刻改造了一間客房,在浴室和廁所內加裝了方便他使用的各種金屬扶手。這間客房將被永久保留下去,以便日後供類似情況下再用,同時也成了我們酒店提供全方位人性化服務的最佳例證之一。
二、他的身份特殊。作為酒店的合夥人入住客房其實不算是什麼大事兒,但是鑑於方致遠做人低調的原則……我是沒看出他低調在哪兒了!在我們酒店裡,只有高層中為數不多的幾個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因此他入住的時候是頂著VVIP的頭銜來的,害得不少客房部的員工以為他是殘聯裡的哪位了不得的大領導呢!
三、他的房價特殊。在我的“努力”下——其實我除了把他的名字報給了我們頭兒之外就什麼都沒幹——他拿到的房價果然打了個五折……史無前例的五折啊!還附贈雙早。唉,之所以能這麼輕而易舉地遂了他的願,經濟不景氣是一個原因,可是我覺得更主要的是我們酒店在投資者面前就是腰桿不硬啊!
當然,我也跟著搬去了,還推掉了當天晚上與姐妹們的約會。今兒晚上說好了要和他一起在房間裡燭光晚餐,好歹算是個正兒八經的約會啊……我很期待!
入住的那天晚上,情況有點複雜。
早上我載著方致遠一起去上班,路上制定了約法三章:互不干涉、互不影響、做任何事都必須儘可能地低調!所以,到了停車庫裡,他由Rosette接上樓,我則乘另一部電梯去三八線的那一邊。見到Rosette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