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所知,他知道有兩個這麼厲害的女人,一個是他娘,可惜已經過往了;一個是他的結髮妻子……他說的人,該不會是她吧……
“那個女子的身分仍是個謎,沒有人知道她是誰,就連小王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身分……這事還得由你去查。”八皇子走回他的身旁,對著他笑說:“我只知道她是京裡的人,至於其他的……就得要問太子才會知道了。”
軒轅頡聞言,不禁失笑。“王爺,在下可不是京裡的人,要我在這偌大的京城裡找一個女子,不但不知她的背景,亦不知她的長相,這要怎麼找?”倘若真要耍玩他,也不需如此大費周章。
“聽說她的美顏傾城傾國……那是唯一一個見過她長相卻還來得及留下口訊的人說的。”八皇子倚近他。“那麼這事兒……就交給你了,相信你不會讓小王失望才是。”
軒轅頡不語,只是勾笑睇著他。
要他殺女人?儘管是上一代的情誼,他也不一定非得要照他的意思去做吧!他還沒有無恥到去殺一個女人。
況且那個女人說不準就是她……
不用他說,他也會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那你既是孤家寡人,不如在小王的府裡選個嬌美的侍妾,好讓你在京裡不致獨眠。”
“不用了,多謝八皇子的好意。”笑話,難道他會不知道那是派來監視他的奸細嗎?他還不想替自個兒多找麻煩,況且他也沒打算要什麼侍妾。
“帶上路吧,倘若你不收留她,小王的府邸也留不下她了。”他手一拍,一位曼妙女子隨即走上廳,一聲不響地跪在八皇子跟前。“素心,還不趕緊叩謝眼前這爺兒?”
女子抬眼睇著軒轅頡,屈身叩首。“多謝爺兒收留。”
軒轅頡表面上微勾著笑,可心裡卻暗暗地盤算著……好個美人,可惜就是不對他的味。
要死了,真的是要死了……
衣蝶戀瀲灩的水眸里布滿血絲,發狠地直瞪著層層疊起的紗帳,氣得咬牙切齒。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天都已經大亮了,雞啼過後也已經不知道多久了,她這一雙眼怎麼就是合不上?
她是被下了蠱,還是中了咒術?
她氣急敗壞地翻坐起身,火大地掀開紗帳,放任一頭烏亮檀發垂披在身後,身著一件薄翼中衣晃到炕外的貴妃椅上,怒眼瞪著窗欞外的修府。
那修府裡頭,自然是沒有人敢得罪她,遂她瞪的也不是修府的人,但自昨兒個開始,修府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而且還是一個教她又厭又怒的人,雖說她早在八百年前便忘了這個人了,但他突地出現在她眼前,還是教她有些手足無措。
更何況,她昨兒個才做了有關於那人的惡夢?
難道真是命中註定?
笑話,倘若她不睬他,儘管是命中註定又能奈她何?
她聽白時陰略略提過,那人不過是順道到京城罷了,說不準他只是到京城處理一些事情,也說不準待他處理好,便會打道回廣陵……嘖!他回不回去幹她啥事?
她根本當他不存在,介意他作啥?
衣蝶戀這麼說服自己,也覺得自個兒想得挺有道理的,還頗認同地點了點頭,靜待心底那揮之不去的煩躁略略消退,可她的雙眼卻仍直鎖著修府不放,瞧著瞧著,不禁又惱了起來。
“可惡!”她不禁怒斥一聲。
還是煩哪……他不是在廣陵嗎?為什麼不一輩子都待在廣陵算了?為何要莫名其妙地跑到京城,莫名其妙地讓她煩躁、讓她困擾!?
她沒料到會再見著他,她一直以為大唐的國土夠大,足以讓她這一輩子再也遇不上他、讓他找不著她……啐!他會找她嗎?他不過是順道到京城巧遇她罷了,這個滿嘴甜言蜜語的負心漢!
說什麼要白頭偕老,全都是謊言!他要的不過是她的生辰八字和他軒轅家的香菸,她怎麼會傻得相信他?
唉!年少無知啊……
“大掌櫃的、大掌櫃……”
衣蝶戀托腮睨著珠簾後頭那抹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醒著呢。”她沒好氣地回道。
“咦,大掌櫃的,你今兒個的氣色不太好哩。”鶯鶯捧著洗臉水走進房裡,睞著她略微蒼白的粉臉。“哎呀,怎麼眼睛會紅成這個樣子?該不會是染上什麼病了吧?大掌櫃……”
鶯鶯大驚小怪地湊到她身旁,大眼直盯著她瞧。
衣蝶戀翻了翻白眼。
“鶯鶯,難道你看不出這是一夜未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