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那我呢?”鄭義方眼巴巴的看著彭麗月,似乎想加入她們的行列。
賞了他一個白眼,她嗤之以鼻的道:“臭男生,滾遠一點!”
張著嘴,鄭義方卻擠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他不臭,可他是男生。
靠向母親,鄭宇紗撒嬌的勾住她的手臂,在她耳邊小小聲的說:“媽咪,你對爹地那麼兇,小心他跑掉哦!”
“他敢?”
“這可難說,不是說狗急也會跳牆嗎?”
彭麗月大驚小怪的瞪著鄭宇紗,“你怎麼可以把你爹地說成小狗?”
“你不覺得你對爹地那麼兇,就像在命令小狗嗎?”鄭宇紗無辜的眨著眼睛。
“誰教他跟我唱反調,惹我生氣……好啊!你這個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賊,還會算計你媽咪?”彭麗月嬌嗔的嘟起了嘴巴。
“人家只是好意的提醒你嘛!爹地太寵你了,根本不敢跟你抗議。”
偷偷瞄了苦著一張臉的鄭義方,彭麗月故作不情願的道:“好啦好啦!我陪你數完星星之後就去陪他,這總可以了吧!”
“媽咪果然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女人!”鄭宇紗熱情的在母親面頰上用力親了一記,同時俏皮的朝鄭義方眨著眼睛,他則悄悄回給她“一級棒”的手勢。
當鄭宇紗忙著享受天倫之樂,邵震正在揮之不去的焦慮中掙扎。
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他心浮氣躁的起身走到落地吉,眺望著別墅大門的方向。他怕自己對鄭宇紗心軟,所以寧願把工作帶回家,也不願意留在公司加班,他甚至不敢問大樓的警衛她都幾點離開,反正只要她早上出現在餐桌上,她前天晚上幾點回來並不重要。可是這幾天看到一些令人擔心的新聞,色狼十分猖獗,他越想越覺得不安,今晚便折回公司,想載她下班,沒想到她早就走了。
再一次走回沙發坐下,邵震拿起茶几上早就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警衛告訴他鄭宇紗八點就離開了,可是現在都已經十點多了,她會去哪裡?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邵震趕緊拿起一旁的報紙故作輕鬆的翻閱,不過沒想到回來的人是邵毅明。
“真難得,這麼早就回來。”
懶得裝模作樣,邵震把報紙丟在一旁,起身準備上樓。
“怎麼了?大少爺今天心情不好,連跟我吵嘴都嫌麻煩是不是?”邵毅明挑釁的走到沙發坐下。“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麼無聊嗎?”
邵毅明不當一回事的笑著道:“都已經一腳踏進棺材的人,如果還天天忙得像陀螺打轉個不停,那我的命也太苦了。”
“老天爺真是瞎了眼。”
“這全是託你的福。”沒有能幹的孫子繼承家業,他哪能這麼舒服的養老?
漫不經心的目光頓時一沉,邵震冷冷的看著邵毅明,“惹火我對你沒好處。”
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邵毅明疲倦的往後一靠,嘆了聲氣,一活到這把年紀,還有什麼好怕?“
二十幾年來,這是邵震第一次意識到邵毅明真的老了,他有可能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的心彷彿被敲了一棍,裂出一道小小的細縫。
撇開頭,邵震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是怎麼了?竟然對這個老頭子……
一改平日的對立,邵毅明近乎哀求的道:“阿震,不要老想怎麼對付別人,多關心一下你自己。”心微微一震,邵震有半晌說不出話來,直到心底的迷惘散去,他高傲的抬起下巴,冷然道:“我奉送你一句話,少管我的事。”
“你是我的孫子,我能不管嗎?”邵毅明苦澀的一笑。
“可惜,我從來沒當你是我爺爺。”邵震絕然的轉身走上樓。
良久,邵毅明只是靜靜的坐著,他的心在淌血,為什麼阿震那麼吝嗇給他贖罪的機會?他難道看不出來,他真心想為自己的罪過彌補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一次的錯誤就註定要一輩子萬劫不復嗎?
這一刻,鄭宇紗燦爛的笑容倏然浮現在眼前,他想起很久以前有一回他在鄭家花園野餐的時候,紗紗因為太高興了,不小心跌倒,膝蓋撞到石頭,血肉模糊,當時他以為她會哭,可是她卻仰著勇敢的笑臉看著他,說:“邵爺爺,跌倒了就爬起來,沒什麼大不了,對不對?”
對!跌倒了就爬起來!振作起自己,邵毅明大喊道:“容媽!”
不到一分鐘,容媽從房裡跑了出來。
“老太爺,您回來了,我這就去幫您放洗澡水。”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