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西歪地哈哈笑著,不時地想抓裴菀書的手來咬。
“我來給你削一點奶酥吃,看看沒有牙的小無咎是不是能咬得動!”她笑著拿出小銀刀趴在炕桌上切奶酥,切的時候,奶酥一滑,“啊喲!”刀刃在左手食指上劃了一下,立刻伸出鮮紅的血珠。
“啊--”無咎大叫著,似是非常興奮地揚著手,身子忽的趴過來,裴菀書慌的忙放下手裡的刀免得傷到他,結果手上一痛,他竟然抱著自己的手指頭用力地啃,“吧唧,吧唧”吮得聲音很響。
“無咎!”裴菀書狐疑地看著他,他抬頭朝她哈哈地大笑,眉心那點硃砂紅得妖豔幾欲滴血,紅潤的小嘴便是一抹血絲。
他伸出柔嫩的小舌頭不斷地做出吸吮模樣,看得裴菀書眉頭緊皺,將沒有受傷的右手給他,他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然後將左手遞過去,他立刻便伸出舌頭開始吮,嚇得她忙將手抽回,疑惑地看著他。
“小姐,怎麼啦?”西荷撩錦簾走進來,看到暖炕上母子兩個一個吃吃地笑著吮舌頭一個皺著眉頭看。
“西荷,無咎很奇怪!”裴菀書將小刀收起來,然後從炕櫥拿出藥箱,飛快地包了手指頭。
“小姐,你受傷啦?”西荷立刻上前檢視。
裴菀書搖搖頭,“沒事。”又看了一眼貪婪地看著自己手指頭的無咎,蹙了蹙眉,朝他做出生氣的樣子,嚇唬他道,“小鬼,再咬娘娘的指頭,拔光你的牙!”
說完自己先笑起來,西荷更是摸不著頭腦,突然看到無咎嘴邊的血絲嚇了一跳,忙去看。
“沒事,我割了手指頭,他像小水蛭一樣撲過來就咬,這小東西,喝的不是奶,是……”
“小姐?”西荷驚悚地看向她。
裴菀書聳聳肩,“我開玩笑,你怕什麼?”說著伸手將兒子抱在懷裡,伸手捏了捏他並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樣塌著的鼻子,“小東西,娘娘咬回來,咬回來咯!”然後伸頭去頂他的額頭,無咎哈哈地笑著,小手抓著她的鬢髮,額頭做出頂的姿態。
西荷見狀鬆了口氣,“小姐,翡翠傳了訊息來,胭脂,醒了!”
“真的?”裴菀書喜得忙回頭看她,無咎似是感覺到她的緊張,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忽然,他一下子撲到她臉色,“吧”地親了一口,然後又大笑起來。
裴菀書歪了歪頭,任他玩自己的頭髮,喜不自禁地看著西荷,見她確定地點頭,歡喜地笑起來,眼淚順著臉頰滴到無咎的小手上。他立刻爬過去拱著小嘴嗯嗯呀呀的蹭。
“小東西,你胭脂姑姑醒了,我們有時間去看她好不好?”
無咎似是聽得懂一般歪著腦袋看著她,又開始揮著胳膊咿咿呀呀地叫,然後不停地咀嚼著小嘴巴。
當無咎開始長牙,裴菀書幾乎沒有時間去關注其他的事情,朝堂風波,變幻莫測,攝政王與皇帝幾度交鋒,先皇培養的臣子屢次被貶,被殺,攝政王親信越來越多。
攝政王欲與太后成親。
天下人議論翻天的事情,裴菀書不聞不問,沉浸在和孩子玩樂的歡樂中。
“來,讓娘娘看看你的饞!”她嬉笑著,不斷去戳他的小嘴,他就伸出粉紅的小舌給她看,或者用他剛長出的乳牙慢悠悠地咬她的手指,或者抿來抿去的嚼一塊奶酥,口水流到自己手上,然後主動放到裴菀書的胸前蹭一蹭,繼續嚼。
料峭春寒,迎春花燦然綻放,裴菀書抱著無咎在院子裡慢慢地散步。
“無咎,你問問花花,爹爹是不是就要回來了?快點問問!”
“娘娘……達達……來……”無咎揮動著肉嘟嘟的小手,頭上虎頭帽子垂下的兩個圓球隨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
“無咎,達達回來麼?”她笑著聲音有點抖,情不自禁地貼在他的臉頰上。他小手抓著她的手,小臉在她臉上輕輕地蹭。
她笑了笑,用力地摟緊了他。
又是盛夏六月,合歡花開,滿眼翠碧,到了無咎抓周的時候。
一時間金風閣熱鬧非凡,已經出嫁的永康攜了駙馬黃赫,和西荷定親的康侍衛,柳清君讓人捎了禮物卻不能親來。禮物是一方血玉。
熱熱鬧鬧的,各種物件平凡的珍奇的滿滿地擺了一大桌子,裴菀書將無咎放上去,他卻坐在上面東看看西看看,踢騰著小腿,對著下面的人笑,嘴裡嘟嘟囔囔地不知道說什麼。
大家看他不抓都拿東西逗他,他卻一直緊緊地攢著裴菀書給他戴在脖子上的血玉。眾人卻也不知道這算什麼,但是他一副急死太監的模樣,大家便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