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她要是不喜歡王府就回孃家去吧,讓本王也消停消停,總這麼半夜撒潑耍賴,本王吃不消!”說著垂眼掃了下韋姜見她唇角微微帶笑便起眼看向裴菀書,她依然冷著臉,一雙眸子晶亮地幾乎要滴水。
裴菀書剛要說話,韋姜卻環住沈醉的腰,急切道,“爺,您就不要難為姐姐,這哪裡關她的事情!?”
沈醉垂首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韋姜臉上一紅,縮排他懷裡。沈醉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往外走,至門口微微回頭瞥了裴菀書一眼,見她靜靜地坐在燈影裡微垂螓首默然無語。
忽然她抬眼看向他,狡黠的眸光中透出一絲冷然,冷然裡卻又摻雜幾絲嘲弄,不由得對她眯了眯眼。卻依然換來她的一聲冷嗤。
第二日裴菀書本想讓大家湊在一起吃飯,結果想了想免得再生事端便作罷。
接下來難得的安靜,開始還想去探望韋姜,但是每次打發人都說沈醉在那裡便懶得去,反正韋姜也未必想自己去。
李紫竹竟然也安靜起來,一直躲在家裡不知道做什麼。裴菀書懶得猜,每日讓人早早地關門休息。謝小天第二日便挪回他自己房間,木蘭照顧他,房間裡生了爐子,讓他靜養。自他燒退無生命之虞,裴菀書也不再去看他,仍舊跟從前一般無二。
下元節那日讓人做了餈粑團團,想著過兩天回孃家看看。
院子裡木槿花,朝開暮合,燦爛似錦。裴菀書捧著一個香噴噴臘肉餡的餈粑吃得津津有味。抬眼見藍天曠遠,實現一覽無餘,高大的銀杏樹上光禿禿的一隻大大的鳥巢穩穩地坐在其上。
突然眼皮一跳,便覺得沒好事,皺了皺眉,機警地看向廊子盡頭。卻見沈醉一臉淡笑,闊袖翻雲,黑髮如緞,大步而來。
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卻在廊下被沈醉攔住,一把將她手裡的餈粑搶走,“什麼好吃的,為何沒爺的份?”
裴菀書惱了,劈手去奪,恨恨道,“你是誰的爺?不要到我的院子裡來撒潑裝模作樣!”
沈醉身體往後一傾,讓她趴在他的胸前,將手舉高,垂眼睨著她輕笑道,“我怎麼覺得某人吃醋?酸酸的!”
“醋?你到我院子來要醋?沒有!”哼了一聲,轉身就要進屋,沈醉身形一轉,伸手撐在門框上,“你要麼,我那裡有!”說著眯著細長的眸子,夠了唇角眼神微冷地看著她。
“有話就說,別打哈哈!”裴菀書不肯睬他,回身在欄椅的錦墊上坐下,又招手讓木蘭送餈粑給她吃。
沈醉回頭見木蘭過來,一把將白瓷盤搶在手裡,看了看,有臘肉餡,還有雞肉、鹿肉……挑挑揀揀一番便拈起一個塞進嘴裡,而後將瓷盤遞向裴菀書。
她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接,他卻晃悠悠地將盤子在她眼前過了一圈,又嚼了一個淡淡道,“過兩天隨我出門去!”
裴菀書哼了一聲,不滿道,“我為何要陪你?我又沒答應你什麼!”瞥了他一眼,趴在畫欄上看著廊外那一株最後絢爛的拒霜花,水菊和木蘭怕它們不經凍便將樹幹用茅草綁了起來。
“我已經給你時間考慮了!”沈醉有點不耐煩,挑了挑眉頭,將白瓷盤塞進她懷裡。
“一我沒答應你,二我還沒考慮清楚!”裴菀書冷睨了他一眼,抓起一個餈粑塞進嘴裡,卻食不知味。
“如果不結盟,你認為能鬥得過李紫竹和韋姜?她們雖然沒有聯手,可是韋姜處處利用李紫竹借力打力,你也不是看不出,難道你以為靠你自己能對付她們麼?”不置可否地勾起嘴角,沈醉傾身手臂撐在她的耳側,細眸微挑地勾著她。
裴菀書眼皮突突直跳,扁了扁嘴,乜斜了他一眼,忽的轉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俊眸生輝,朗朗如星,薄唇帶笑,絲絲生春。
哼了一聲,恨恨道,“你早就知道,所以你坐等看戲,對麼?”
沈醉微微聳了聳肩,黑眸低垂,深深地凝視她,輕輕一笑,淡聲道,“有一點,誰讓你不肯立刻答應?爺一生氣便給你使了點小壞。不過我沒看錯你,不負吾望!”
“呸!你若真的不想拿權勢和那幅畫威脅我,就將畫還給我!”冷冷地勾了勾唇角,裴菀書用力地咬了一口餈粑,那一口彷彿要在沈醉的神經上,讓他嘴角不由自主抽了一下。
“不要拿餈粑撒氣了!”他笑笑,身體更低地俯下,看著她嚼動的嘴巴,看那架勢倒似在嚼他的肉一般。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半邊臉頰上,似乎能感覺到唇間的溫度,面色一紅,忙躲開含糊道,“要你管……啊……”忙抬手捂了嘴,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