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百姓卻依然安居樂業,這便足夠了吧。
“那還把永康黃赫支開?”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轉首看向視窗垂著的白紗青竹珍珠簾,伸手拉過一串細珠,輕輕地搖著。
“宮裡的御醫我總是信不過,現在你身子也要五個月了,讓柳兄幫你看看,再開新的方子出來,最好不過。”沈醉輕輕地說著,視線落在她微隆的肚子上,眸子暗了暗,隨即卻笑起來。
一聽是去見柳清君,見他神色平和,沒有半點奇怪的樣子笑道,“你們什麼時候這麼要好?偷偷約了時間我竟然不知道。”
沈醉抬指點了點她的鼻子,“這叫化干戈為玉帛!”
馬車停下,裴菀書看了看並不是迎福酒樓也不是珍寶軒,反而是五福茶樓。突然想起來一起五福酒樓的老闆說是要開家新的訊息所的,沒想到是在這裡。
陡然間又想起水菊,腳步便頓了頓,隨即對上沈醉關切的眼神,笑了笑,伸手讓他握住,緩步入內。
一見他們來便有小廝領了他們從前面的木柵格夾道徑直進入後院,在一處小院中停下。走過幾棵花香靡靡的苦楝樹,便見遠處幾桿青竹,一株孤柳,荷池過去翹腳飛簷黑瓦粉牆有幾分江南韻味的風雨亭,一陣風過,飄來淡淡薰香,是柳清君留在王府的那種,說是叫“醉相思”。
醉相思,離別沉沉,恨無常。
薰香裡有一種清淡的香氣,桃花鱖魚!裴菀書抿唇輕笑。
“他們來了!”聽得一聲脆語,倒是像自己家的水菊,心頭疑惑便見孔纖月的那個叫丫丫的丫頭粉色裙衫,雙丫髻,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心頭疑惑,抬眼看向沈醉,什麼時候柳清君和孔纖月也認識了?
沈醉淡淡輕笑,伸手攬住她的腰,也不繞路徑直飛渡荷池,腳尖在池中綠荷青石上點了幾下,便落在亭下臺階前。
柳清君一臉淡笑,一身青衣,手執鬥彩三花茶壺,轉首看過來視線在裴菀書面上一滑對上沈醉清湛雙眸,“再晚一點,這桃花鱖魚就過火候了!”
孔纖月一身繡著淡黃色小花的白紗長裙,飄然若仙,朝著他們盈盈一拜。沈醉手一抬,笑著讓他們免禮。
“看來我們不是最晚的,那人不是還沒來麼?”說著攬著裴菀書進了亭子,待她在小巧的蓮花香爐前花梨扶手椅上坐定才放開她。
裴菀書聞言剛要問,卻聽一人朗笑,“王爺,我可是早就來了!”轉眼間,房門吱呀,一人白錦長袍,丰神俊朗,手裡端著土色陶罐大步而來,正是薛陵。
薛陵走入亭內,將陶罐放在中間鋪著繡桃花的白錦花梨木圓桌上,立刻給裴菀書行禮,沈醉擺擺手讓他免禮。
那邊丫丫立刻招呼人將繪桃花的白瓷碗碟湯勺端過來,和長天兩個在一邊佈置。
裴菀書視線一轉落在一側背對他們的柳清君身上,三月裡,從前他們會去郊外農莊自己做桃花鱖魚來吃,四周桃花繽紛,香氣瀰漫。
今次沒有桃花,但是有繡著桃花的錦緞,繪著桃花的碗碟,魚湯裡飄著幾枚依然鮮豔的花瓣。
她心中有點不忍,又有點難受。若是他對自己冷淡一點或許心裡會好過一些,可是他似乎真的回到從前那般,溫笑晏晏,沒有多餘的眼神和動作,沒有悲傷的情緒流露。
如此,他真的快樂嗎?不期然他轉身看她,朝她笑了笑,她隨即回之一笑。
“夫人,上次見面太過意外,在下沒準備什麼禮物,今次可一定要表示一下。這次夫人收的也理所當然吧!”薛陵朗笑,朝後面招招手,一個面目冷峻的青年立刻捧了一個紅木鑲花小匣子上前,遞進他手裡隨即退下去。
裴菀書抬頭看向沈醉,他笑了笑,伸手搭在她的肩頭,“想要什麼,儘管開口。這時候不要,過後他就小氣了。”
裴菀書輕笑,餘光瞥見孔纖月定定地注視她,不禁轉首去看,見她容顏清絕,氣質高潔,一襲白衫下果然飄逸如出塵仙子,與韋姜自是不同型別女子,本就因為在小院中對她有了好感,如今不禁更盛一分,朝她笑笑。孔纖月微微福了福。
薛陵將小匣子開啟遞給沈醉,裴菀書見裡面是一個精緻的香囊模樣東西,鑲珠嵌玉,偏又低調雅緻,讓人覺不出囂張的奢華。
沈醉拈起來,放在鼻端嗅了嗅,轉首看向柳清君。他點了點頭,道,“自比這薰香有效百倍不止,是真正的南疆地藏香。生於蠱蟲橫行之地,香性淡雅,卻凌厲無比。”
沈醉聞言,微微頷首,彎腰欲系在裴菀書腰間,她忙按住他的手,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