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大度,妹妹受之有愧,妹妹原該一早就來,只是--”臉紅了起來,薄薄的,如淡淡的紅霞一般,“今早起的晚了點,要趕去宮裡,這不一回來,妹妹便沐浴更衣,來見姐姐了!姐姐可比責怪妹妹不懂禮數才好!”
裴菀書聽得出她的潛臺詞,還有一位是不懂禮數的,不過她卻無所謂,只怕這位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請安。
“怪冷的,妹妹屋裡坐!”裴菀書看了她一眼,披著薄薄的羊毛呢披風,裡面的衣衫卻只是由薄薄的綾羅換成了細細的織錦緞而已,也真夠美麗的!
“這才十月裡,下元節都不到,哪裡會冷?姐姐怕冷,可是畏寒之症?”韋姜說著挽著裴菀書的手臂慢慢地走進房中。
裴菀書點了點頭,請她在廳內的花梨木桌旁西邊太師椅上坐了。韋姜看著椅子上繫著的靠背和坐墊,驚豔道,“喲,姐姐,這是誰的針線,真是靈動有致呀!”
裴菀書讓水菊上茶,淡聲道,“那不值什麼,是我孃家幾個丫頭做的,我們家小也沒什麼東西,就做點針線活罷了!”
韋姜仔細看了兩眼才緩緩坐下,道,“不瞞姐姐說,我那些繡品可都是花了大價錢從江南的一處小繡莊買來的,繡莊雖小可不是生意小,而是人家做的極為精緻,價格不菲,可是我看來,姐姐的竟然不比我那些差!而且這靈動飄逸之風,確實有姐姐的風韻。”
裴菀書微微翹了唇角,看在她為自己的繡莊出了銀子的份上,就陪她做作一會吧!
“那是妹妹眼光獨到,也是韋家家世殷實,否則怎麼能找到那般好的繡莊!”
韋姜點頭。“姐姐,李側妃可來過了?”
裴菀書搖搖頭,“都怪累的,我原本想讓人說不用來的,他們說你們從宮裡回來已經很晚,估計要明日了,誰知道妹妹有心,這會就來了!”
聽說李紫竹沒來,韋姜也不驚訝,卻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呀,可能她太累了,皇后娘娘留她說了很久的話,皇上也召見了她。”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她是瞧不上我們的,今日進宮在車裡我同她招呼,她也並不熱情。”
“可能秉性如此吧!”裴菀書沒見過而且也沒打聽她,只是從永康那裡聽來幾句,似乎從前是很和順一個女子,後來不知道怎的有點孤僻。
自然是因為沈醉吧,禍害!
“也許吧,皇后家的人自然不同凡響,昨夜裡,她就摔了東西!爺鐵青的臉,我陪著小心寬解了好半日才和緩一點,就這樣幾乎一夜沒睡,才晚了的!”韋姜微微垂了垂首,臉頰又紅了紅。
裴菀書只當沒看見,“肯定是下人們伺候不順心,惹了她,大家裡出來的人,自然有點脾氣的!”
韋姜挑了挑眉,聲音冷了冷,“按說這大家更應當秉持禮度才對,就連永康公主不也是矜持守禮,親和有禮的嗎!”
裴菀書淡笑頷首。
“她今日回來帶人去看了桂園,嫌名字土氣,又嫌院子不夠大,說自己來的晚,好的都讓人給挑走了,我便說與她換!誰知她瞅都不瞅我一眼,說我不夠格!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冤枉?”韋姜頗為氣憤道。
裴菀書對上她暗含風雷的眸子,冷冽狠戾,心突的一下,忙冷笑道“說來她是覺得我做了手腳委屈她了,可實際妹妹你也看到,除了這園子大一點,可真沒什麼,花花草草的沒什麼不說,離哪裡都遠,也不方便!”
韋姜淡淡道,“她說的呀不是這些,估計是爺的院子在莫語居,離這裡可是最近的!”
裴菀書擔心的還是應驗了,果然她們會計較這個,笑道,“實則完全不必,我們爺是什麼人大家也清楚,風流成性,非絕代佳人不娶,我麼,是你們平衡出來的,倒是被冤來的,新婚那夜,爺可是去了孔小姐那裡的!”
“姐姐,我一直覺得吧,爺怎的是我們自己的家事,可是這外人來摻和就是不太合理。這對姐姐來說也太不公平,雖然妹妹的新婚之夜未曾那般,但也說不準爺還是覺得野花刺激呢!”韋姜幽怨地嘆了口氣,神色哀婉,楚楚動人。
裴菀書看著她如籠寒紗的水眸笑道,“妹妹不必擔心,有妹妹的絕色,爺必不會再生外心,那位孔姑娘雖然傾城,可妹妹不也是傾國之色嗎?說她人間無顏色,不過是因為這些大家閨秀都深藏繡閣,那裡會有人識得,這樣方成全了她們青樓女子的美名!”
韋姜愁眉輕舒,“還是姐姐比花解語,讓人聽得舒心!”
裴菀書笑了笑,垂首端起茶碗,輕輕抿了口茶。
“姐姐,我有件事想與你